大長公主攜白卿言福身,正欲同皇帝行禮告退,就聽童吉哭著道:“大都城人盡皆知,還不是你們白家鬧的?!要不是白四姑娘當眾讀信又邀百姓為白家作證,百姓怎么會聚集到武德門外……”
聽到這話,她壓了幾個時辰的火終于,再也壓不住:“照你這話的意思,梁王想要對我白家為晉國捐軀的英靈潑臟水,我們白家就得恭恭敬敬接了這盆臟水?!梁王要用假借我祖父之名強迫我嫁,我四妹拿到信……難不成還要歡天喜地的親自放入我祖父的書房?!”
童吉話堵在嗓子眼兒里出不來,一張臉憋得十分難看。
“若不是我四妹當眾拆信,怕還引不出梁王這封親筆信……也看不出與我同歲的梁王,竟是如此的殺伐決斷,謀略果敢!更不知道……梁王殿下唱戲的本事如此精湛超群!白卿言甘拜下風!”她冷冷發笑。
厚顏無恥之流她不是沒有見過,可的確是沒有見過無恥的這么理直氣壯之人。
梁王身側的手收緊,還是那副又蠢又膽小的模樣:“父皇!兒臣冤枉啊!”
皇帝看著梁王,想起剛才梁王呵斥童吉閉嘴時周身那股子逼人的戾氣,再想起那個白虎殺他的夢,梁王與白卿言同歲!屬虎!
最終,皇帝視線中落于高升的身上,手指不由自主收緊。
比起白卿言一個女流之輩,他的兒子梁王……倒是更有可能肖想這皇帝之位。
“你這些年,都被梁王庇護在梁王府?”皇帝靠在團枕上,鎮定自若詢問高升。
“是!”高升回答,“但梁王并不知我身份。”
“那今日,為何你又承認的你的身份?”
“梁王當年收容大恩,高升不能恩將仇報。”高升十分坦然。
肖若海倒是沒有想到高升還有這一層身份,只在心中暗暗可惜,不能替大姑娘將此人收服,若此人能護大姑娘,不久的南疆之行……姑娘的安危也就多一重保障。
呂晉看著跪在高升身邊似乎思緒萬千的田維軍,問:“你有何話說?”
田維軍朝哭的全身都在抽的梁王,閉了閉眼道:“沒有……”
“父皇,父皇你一定要相信兒臣啊!”梁王還在痛哭。
“呂晉,這個高升……還有那個護衛,和梁王身邊的小廝,全部交給你審!不論你用什么方法……務必在他們身上審出些東西出來!”皇帝抬眼,陰沉沉的眸子朝梁王看去,“梁王先關入大理寺!待審問了這三人之后,依法定罪!”
梁王瞳仁一顫,全身緊繃,不論什么方法……那便是任何折磨都可!
“父皇!父皇!兒子傷還未痊愈,求父皇讓童吉跟著兒子!父皇要關也好要怎么都好!總得給兒子身邊留一個伺候的人!”梁王心中方寸大亂,以頭搶地重重叩首求情。
“殿下!”童吉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也看向皇帝求情,“求陛下讓奴才伺候殿下吧!不然……派個人伺候殿下也是好的!”
“還不把人帶走!”皇帝咬牙切齒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