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從殿外而來,奉命押著高升和田維軍往外走,拖住正往梁王身邊膝行的童吉往外拉。
“殿下!殿下童吉不在你要按時吃藥!要好好保重身體!”童吉高聲呼喊。
梁王聽到童吉的聲音里全都是哭腔驚恐……還不忘叮囑他吃藥,不敢回頭,只用力在青石地板上磕頭:“父皇!童吉和兒子一樣自幼體弱,怕是受不了大刑!求父皇饒過童吉吧!”
“為正你清白……那三個人不得不受刑!奴才而已,你和需求請。”皇帝垂眸看著不斷叩首的梁王,心中那點子骨血親情,不斷的回放而消散。
梁王撐在身體兩側的手用力收緊,手背青筋暴起,光可鑒人的青石地板上,映出梁王緊咬著牙恨意滔天的陰狠模樣。
“帶下去!”皇帝中氣十足。
高德茂一揮拂塵,侍衛連忙將梁王也帶了下去,呂晉也行禮退出大殿回大理寺審案。
叫喚著冤枉的梁王,被侍衛拖出大殿,眸色便沉了下來,猩紅的眸子陰郁可怖。
皇帝看向大長公主和白卿言,半晌幽幽嘆了一口氣:“朕的兒子不爭氣,讓姑母受累了!”
大長公主搖了搖頭:“多謝陛下為白家主持公道,事既已畢,老身這就帶著孫女兒離宮了。”
“姑母先行,朕有幾句話要同白大姑娘說,姑母殿外稍后。”皇帝道。
大長公主沉默了片刻,這才行禮轉身,肖若海連忙上前扶住大長公主。
待大長公主出去之后,白卿言上前規規矩矩跪在大殿中間,垂著眸子,一副聆聽教誨的模樣。
“大長公主要去皇家庵堂清修,你送大長公主去后,便同齊王起身去南疆……”皇帝手指摩梭著玉扳指,“議和使臣已經出發,三國正坐下來商議議和條件,這段時間想必暫時不會起戰事!去南疆的路上你好好想想,此戰只能勝不能敗!敗了……你就不用回來了!朕的意思你可懂?”
“陛下,若臣女勝了,想在陛下這里求一恩典。”她恭恭敬敬叩首。
皇帝瞇了瞇眼:“講……”
“若勝了,請陛下冊封我二妹,秦朗之妻白錦繡,超一品誥命夫人!白家遺孀系數回朔陽,可我二妹妹已嫁于秦朗,忠勇侯府又出此大事,我二嬸實難放下我這性格柔弱的二妹妹,故而……白卿言斗膽,請陛下念在白家忠勇的份兒上,賜我二妹妹這份體面。”
皇帝看著跪于大殿中央,雙眸沉著平靜,仿若勝券在握的女子,唇瓣動了動,頷首:“準了!”
她叩首謝恩之后又對皇帝道:“南疆得勝之后,白卿言便回朔陽,今日進言……陛下為長遠計,應多多提攜新銳將才。”
皇帝略微混濁的眼仁恍惚了一瞬,仿佛看到了白威霆與他進言時的模樣。
白家,到底還是忠義傳家的吧!
皇帝不自覺又想到那年宮墻之下,他許白威霆此生不疑的誓言,心中不免酸澀,他擺了擺手示意白卿言出去,心中對白卿言的殺念到底是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