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杜三保此時已是心潮翻涌,他轉身看向大帳的方向長揖到地,抬頭喊道,“白將軍!紀姑娘!杜三保知錯了!這就去領罰!從今日起杜三保從普通兵士做起,定找回初心!”
白卿言一番話,讓杜三保想起當初入伍……是因為蜀國殺晉國邊民,辱晉國女子,他身為晉國熱血男兒,聽說邊民遭遇怒不可遏欲舍身殺賊,這才從軍。
四個字……護國,護民!
這四字,曾經是杜三保入伍的初衷。
可后來他升至伍夫長,十夫長……至到今天的百夫長,軍職越來越高,初心越來越少。
今日白將軍一番話,發聾振聵。
這罰,他杜三保認了!
白卿言回頭朝帳外看了眼,見紀瑯華垂眸擦拭眼淚懷里死死抱著那件披風,輕聲開口:“這披風……”
紀瑯華咬了咬唇,十分不舍的摸了摸披風,含淚捧起遞給白卿言,哽咽開口:“這是白卿明將軍的,我被西涼玷污,是將軍救了我,這披風我原本是想留個念想的,如今還是……還給小白帥吧!”
她抬手輕輕摸了摸紀瑯華捧起的披風,這披風已經清洗干凈,就連破了的地方也已經小心縫補妥當,她眼眶濕了那么一瞬,原來是阿明的,難怪……這么眼熟。
她望著紀瑯華道:“即是想要留個念想,那你就留著吧,好好活著!”
熱淚盈于睫,紀瑯華死死咬著唇,用力抱住這件披風,望著白卿言道謝:“多謝……小白帥!我一定好好活著,已定不愧對白卿明將軍和白家軍將士舍命相護之恩。”
白卿言點了點頭,看著紀瑯華這問:“你這是要走?”
紀瑯華點了點頭:“兩國盟約已經簽訂,這仗既然不打了,我也該回去了。”
“夜里走不安全,萬一遇上狼群你如何應對?先好好休息,明日隨班師大軍一起走,到天門關后我派人送你回去。”白卿言見紀瑯華要推拒,便道,“這幾天我傷口換藥,還得托付于你。”
紀瑯華望著白卿言精致分明的五官,抱緊懷里的披風無比感激地點頭。
肖若江已經醒來,正坐在窗邊讓軍醫給換藥,見白卿言進來,忙扯過衣衫胡亂往身上套,動作幅度牽扯到傷口疼得眉頭緊皺,潦草系好衣衫,他對白卿言拱手行禮:“大姑娘!”
“今日可好些了?”
肖若江頷首:“好多了!”
“明日就要隨太子回大都了,舟車勞頓,你身上有傷怕是經不起折騰,不如留下養傷……等傷好之后你再回大都。”
肖若江抬頭看向白卿言,見白卿言眸色幽邃清明,他朝四周看了看,湊近白卿言:“大姑娘吩咐!”
“回大都之前,若小九傷勢若撐得住,我想見一見小九。”
如今白卿玦在蕭容衍身邊,此次她怕是見不到了,可小九就在少陽郡或可一見,但這件事需要人來安排,沒有比肖若江更合適的人了。
肖若江點了點頭。
“你是我的乳兄,若是留在這里養傷,太子必然會派人盯著,行事務必小心,哪怕此次無法相見……也必須要做到穩妥!”
“大姑娘放心!”
“此次一路回去,我會稟告太子要沿途去祖父、父親、叔父和兄弟們去世的地方祭拜,若能見……骨哨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