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
吳良忽然在想自己是不是腦補錯了方向,難道這二人根本就沒去吃飯喝酒,而是在返回的路上遭遇了其他出人意料的情況?
就像他之前已經暫時擱置一邊的小概率事件——真在路上巧遇了施術者?
可這也說不通啊。
吳良此前特意向于吉了解過“魘昧術”的具體細節,據于吉說,施展“魘昧術”主要是依靠一種不知名的厲害邪藥,只有騙人口服下這種邪藥才能夠生效。
若是如此,巧遇的情況下曹昂與曹稟必是很難中招的。
并且他們二人本就擁有不俗的戰力,身邊還帶著幾名同樣不俗的精兵,若施術者想對他們使用武力,亦是極難起到效果,更不可能不悄無聲息。
這就更加令吳良想不通了。
這一刻,吳良的頭大了起來,所有的線索似乎又全部斷掉了。
“真是掃興,難道陳留城內就沒一個可以徹夜暢飲的地方了么?”
吳良自是有些不甘心,又故意當著兩名傭仆的面說道。
“客官,其實也并非完全沒有……”
其中一名傭仆卻忽然又壓低了聲音,盯著吳良掛于腰間的幾個鼓鼓囊囊的小布袋,擠眉弄眼的說道。
他顯然將吳良當成了外地來的公子哥,畢竟若是陳留城內的公子哥,斷然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他們也不會不認識。
也是因此。
這傭仆才敢如此露骨的索要好處,一來是欺負吳良人生地不熟,二來其實也是在依仗這家酒家身后主人的勢力狐假虎威。
“你這混賬!”
見這傭仆竟敢對吳良如此造次,典韋哪里會慣著他,眼睛一瞪便要上前收拾他,楊萬里亦是捋起了袖子。
“愿聞其詳。”
吳良卻是已經攔在了二人身前,接著對于吉使了個眼色。
于吉會意,卻也是不情不愿的從自己身上摸出兩小塊大約一錢來重的金子來丟到了兩名傭仆懷里。
“多、多謝客官,客官果然不是俗人!”
兩名傭仆平時斷然沒收到過這樣的賞賜,頓時喜出望外,連連說道,“不瞞客官,若你真想找個地方徹夜暢飲的話,我倒知道個好去處,客官只需沿這條街再往東走上一里路,那里有個大宅子喚作‘品香閣’,那里面不但能夠徹夜暢飲,還有年輕貌美的姑子可供享用,客官想怎么玩都定能滿足。”
“哦?那不就是章臺么?”
吳良已經明白了“品香閣”的本質。
“正是章臺。”
兩名傭仆喜滋滋的將金子藏入懷中,點頭笑道。
“那章臺便不怕違反宵禁么?”
吳良又問。
“宵禁到時,章臺亦是要關門的,不過去那里尋歡作樂的客人都是要過夜的,到時大門一關無人進出,自然也就與宵禁無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