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的深林,呈現出一種暗綠色,搭配著翠綠的竹葉青在枝頭吐著悠長的信子,給深林渲染了一種靜謐的致命感。
而根據當地苗民的說法,那位老人就住在這個山中。
山間只有著一條小路,順著山道通往不知道哪里的遠處。
苗民都不會靠近這里,據說是為了體現對于那位老人的尊敬。
而馬邦德之所以能夠進入這里,是因為他是苗民,他的探險隊伍也是苗民。
他從小對于巫蠱之術就有著濃烈的興趣,曾經還想去拜師學藝,可是始終沒有找到大師,心灰意冷去外地做了一些生意。
而現在進入了什么靈氣復蘇時代,苗疆這里又傳來了消息,他最終還是準備回來做最后的嘗試。
巫是什么,巫是人,所以“巫”中間是兩個人字,而上面那一橫代表天,下面那一橫代表地,那一豎代表著通天徹地。
巫便是通天徹地之人。
可不只是簡單的蠱毒之法。
走在山林之間,便是馬邦德心中也有著不安,古老的苗疆傳說和傳言之中神秘無比的巫蠱之術不斷在他的心頭縈繞。
“過一會,都慢一些,小心一些!”馬邦德不斷地重復這句話。
馬邦德走到林前的時候,頓了頓步子,因為林子實在是太靜了,連一聲鳥叫聲都沒有。
這種靜謐就像是要將人們心頭所有恐懼激發。
馬邦德扔了一塊石頭,投石問路。
林子之中沒有飛鳥飛起,反而地上似乎有著什么東西窸窸窣窣快速爬動起來,聲音密密麻麻的。
馬邦德探著身子,朝著林子深處望去,他看到了讓自己頭皮發麻的一幕,草木之中全部都是密密麻麻地毒蟲,黑漆漆的一片。
只不過所有的毒蟲都沒有爬到那條一點草也不曾長出的道路之上。
馬邦德不禁想起了之前苗民大叔給自己說過的話,只要是苗民便可以登山。
馬邦德咽了咽口水,這山真的可以上嗎?
“馬哥,我們還上山嗎?”
馬邦德隊伍之中的一個年輕小伙也看到了草叢之間讓人頭皮發麻的毒蟲,顫聲開口道。
“上,我走前面,你們在后面跟著!”
馬邦德咬了咬牙,走上了小道。
………
在林子的深處,枯瘦如柴的老人坐在一個板凳之上,他的脊梁挺得筆直,遠遠看過去如同一具干尸,可是雙目卻精光內斂,便是二三十歲的青年男子也不及他眼神神韻的一半。
這是黑蠱師——蟲。
在蟲的身邊,是三個十幾歲左右的孩子,年少而充滿了朝氣。
蟲的腳底放著一個竹簍,蓋得嚴實。
而在蟲的對面是一身白衣的和尚,正是妖僧不戒。
“你想要巫蠱降頭之術?”
蟲的聲音沙啞,如同千萬條毒蟲嘶聲發出的聲音。
他平靜地看著眼前的不戒,眼中神情不見分毫波動。
沉靜如同千年未動的湖水。
“八門齊全,可參《魯班書》,前輩定然會滿足我這微不足道的愿望。”
白衣妖僧不戒此時顯得慈眉善目,似乎真的是來拜見自家的前輩。
在他來苗疆之前,百曉忽然將這黑蠱師從榜單之上調到了他之上,
自古而來,百曉生榜單從來沒有出過錯。
“是的,我會滿足你這個愿望。”
黑蠱師蟲似乎在笑,這笑讓不戒不禁心底生寒,這回答和笑容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在不戒看來,拒絕才是正常的。
可是黑蠱師蟲就這么應了下來,如同平常。
“但你要幫我做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