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那道嬌小的身影在躍過窗戶時,回頭看了一眼,與韓謙的眼神撞在一起,沒有意料到韓謙竟然真的沒死,嬌艷絕美的臉露出驚容。
黑色勁裝,將嬌小的身形包裹得滴水不漏,只是這張巴掌大的白皙小臉,卻像是月色下初綻的芙蓉花一般,予人驚艷之感。
姚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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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這般打扮?
韓謙這時候想起昨日發生的事情。
昨天是他被父親韓道勛關到秋湖山別院修身養性的第四十七天,心情厭煩暴躁無比,拿女婢晴云撒氣,踢了兩腳趕出去,但是院門被家兵從外面鎖住,逃不出去。
他正坐在書齋里生悶氣,不想姚惜水突然登門造訪,走進書齋,還讓人備好酒,與他飲酒作樂。
有佳人相陪,耳畔吳音軟糯,晚紅樓的胭脂醉雖然嘗起來有些微的酸辛味,韓謙也沒有在意。
只是他沒有喝幾杯酒,趁著醉意,手剛要大膽的往姚惜水的衣襟里伸去,就昏昏醉睡過去……
昨日入夜時,入屋飲酒的姚惜水穿著一身紫色羅裳,喝過酒美臉緋紅如染,燈月之下,天姿絕色令人心醉,而此時眼前的姚惜水卻身穿黑色裝勁、仿佛夜行的女盜,看自己睜開眼還一臉驚諤?
大概聽到院子外的人正走過來,姚惜水半蹲在窗臺上猶豫了片晌,隨后身子就像弱不禁風的一片飛羽,沒入仿佛深紫色天鵝絨般的夜色之中。
窗外的深紫色夜,真是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啊,詭異的讓韓謙懷疑自己沒有從夢里醒過來。
劇烈的狡痛,這時候仿佛潮水般稍稍褪去一些。
韓謙恍惚的意識清醒過來,看到自己的身子趴在一張色澤暗沉、紋理細膩、對窗擺放的書案上,麻痹的四肢傳來一陣陣抽搐的劇痛。
韓謙劇烈的喘著氣,仿佛被扯出水面的魚。
胸口的絞痛令他有一種難以抑制的窒息感,令他無法從夢境里掙扎出來,仿佛那光怪陸離的古怪夢境,才是他賴以生存的真正的水、真正的江河。
書案上攤開一張宣紙,兩端用青銅螭龍模樣的鎮紙壓著,用隸書寫著幾行字,墨跡未干,力透紙背;幾本線裝書散亂的堆在書案的一角,一支狼毫細管毛筆擱在硯臺上。
一盞青銅古燈立在書案旁,獸足燈柱栩栩如生,仿佛真有一頭上古妖獸從虛空伸出一只細且長的鱗足,踩在書案旁打磨得平滑的石板地上,蓮花形的燈碗里,燈油半淺,小拇指粗細的燈芯繩在燃燒著,散射出來發紅的明亮光線,照在書案上……
這盞青銅燈要拿出去拍賣,不知道會驚動收藏家聞風而動。
拍賣?
好古怪的詞!
韓謙為闖進腦海的這個詞感到震驚。
在那個光怪陸離的古怪夢境里,“拍賣”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一個詞,是那樣的熟悉而親切,但是自己都醒過來了,怎么還會以夢境里的思維,去思考眼前的一切?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夢?
這夢給人的感受為何又是如此的真切,真切令他懷疑眼前的一切才是一個夢?
韓謙忍著劇烈的頭痛,努力的將那些凌亂的夢境碎片拼接起來。
夢境是時光流逝千年之后的世界,他所熟悉的帝王將相早已湮滅,身份低賤的樂妓優伶,成為受萬眾矚目的演藝明星或藝術家,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