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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擺脫不了被權貴玩弄的命運。
人類對世界的認識,比他所能想象的要廣袤無垠得多,甚至他晝夜所能見的日月星辰,跟他所站立的大地一樣,都被千年之后的人們稱之為星球。
曾被視為旁門左道的匠工雜術,成為經世致用之學的主流,有著令韓謙難以想象的發展;而自漢代儒學興盛以來的義理之學,卻早就被扔到故紙堆之中。
戰爭依舊沒有停息,血腥殺戮的效率更是高到令韓謙膽顫心驚的地步,類似機關弩的槍械,能像割麥子似的瘋狂收割人命。
一枚神奇的鐵蛋,從飛翔的鐵鳥投擲下去,能將一座巨型城池摧毀夷平。
世家豪族并沒有徹底的消失,權勢看上去沒有以往那么顯赫,對自家的奴婢不能生殺予奪,但依舊能通過“金錢”——更隱晦的說法是“資本”——控制著世人,成為千年后世界里構成權力的最核心因素。
他在千年后夢境世界里,是一個叫翟辛平、從小生長在福利院里的孤兒,在官府興辦的學校里讀書,一直到青年時期才進入一個私募投資基金工作。
二十年積累大量的財富,也叫他享盡千年后世界應有的榮華富貴,識盡千年后世界里的爾虞我詐。
他在一天夜里,從燈紅酒綠的酒吧摟著兩個剛認識的漂亮女孩子出來,準備到一家酒店里享受齊人之福的極致快活,一輛黑色的轎車從酒吧后巷咆哮著沖出來,將他撞飛到半空。
光怪陸離的夢境在那一刻就嘎然而止,也昭示著他夢境人生的終結。
痛,
好痛,
這是什么亂七八糟的夢境?
“七郎!”
房門從外面推開來,一個下頷短須、鬢發花白的灰袍老者站在門外,疑惑的探頭往房間里掃了一眼,眼神又頗為凌厲的在韓謙的臉上盯了一會兒,大概是沒有看出什么異常,解釋似的說道,
“晴云說七公子房子里有異常的響動,老奴擔心有賊人闖進山莊里來。七公子沒事就好,老奴不打擾七公子夜讀了,先出去了。”
說罷這話,老者就掩門退了出去。
自己現在這樣子,像是沒事的樣子?
看在父親韓道勛身邊跟隨多年、在山莊管束他的老家兵范錫程就這么離開了,韓謙脾氣暴躁的要喊住他,但要張嘴,直覺口腔、舌根發麻,啞啞的發不出聲來。
四肢的麻痹感還很強烈,令他無法站起來,胸口的絞痛雖然沒有那么劇烈了,但也絕對不好受。
這他媽怎么可能是喝醉酒的感覺?
想到剛才所聽到的談話,韓謙只覺有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竄上來。
自己中毒了?
是姚惜水那小婊子,跟那個只看到模糊背影的姘頭,一起給他下的毒?
范錫程那只老雜狗,看了一眼就出去了,難道不知道姚惜水這小婊子夜里過來造訪,難道就沒有看出自己身中劇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