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績、肖大虎也是得理不饒人的家伙,更何況韓謙還沒有明確下令放李普、陳銘升離開,當下又安排人手將埠尾李普、陳銘升帶人退守的宅子堵住。
施績、肖大虎第一批就帶回兩百多人馬組織婦孺往茅山疏散,但好在韓謙過去三天,整頓殘兵之余,挑選出兩三千健婦組建女營,女營難以用在正面的沖鋒陷陣上,但用于普通的秩序維持及營地守衛,還是能補充人手的不足。
要不然的話,僅僅是為護衛近五萬老弱婦孺,三千殘兵就什么事都不要想干了。
雖然沖開二百多健婦的封堵不是難事,但信昌侯李普及陳銘升擔心事態失控后,只會令他們返回岳陽的道路變得更艱難,暫時也是先耐著性子等韓謙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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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鋪滿晴空之時,韓謙才過西浦河浮橋,他牽住韁繩,回首眺望身后的田野以及大火燒了一天才剛剛熄滅的丹陽城,余燼未滅,此時還有斷斷續續有黑煙從城里升騰而起。
“還以為楊元演有多厲害呢,他要是這時候敢派兩千精騎穿插過來,我們今天可就難看了啊!”孔熙榮傷勢不算重,但大腿被扎出一個窟窿,他也只能老老實實的坐在馬車上隨隊西撤,這時候看北面西浦河兩岸除了有十數騎斥候游曳,并沒有更多的楚州軍似狼似虎猛撲過來,多多少少有些失望。
“你大腿上被戳了一槍還沒撈夠啊,你先養好傷,以后有你沖鋒陷陣的機會。”韓謙笑道。
昨日壽州軍有兩萬精銳,在樓船軍水師的掩護下,從北面滁州渡江,進駐到寶華山西麓山腳下的長春宮,使得安寧宮在金陵城以東的兵馬,再次增加到五萬以上。
韓謙選擇今日突襲丹陽城,主要也是借壽州兵馬的勢,以快打亂,使楊元溥、王文謙心里生疑,不敢輕舉妄動。
但即便是如此,也是兇險到極點。
孔熙榮只管沖鋒陷陣就好,韓謙卻需要考慮更多的因素,也是在他們主力撤到西浦河西岸之后,心頭的懸石才算是暫時落地,但即便如此,他們今夜也都要撤到茅山去,不能在延陵再作滯留。
延陵距離丹徒僅八十里,距離楚州軍在靜山庵的前鋒大營,更是不到六十里。
信王楊元演與王文謙再遲鈍,這時候應該也知道他到金陵了,待他們回過神來,楚州精騎無論是從丹徒出來,還是從靜山庵出來,奔襲延陵只需要半天就夠了。
而延陵作為鎮埠,雖然有一兩千戶人家聚集居住,比普通的縣城人口還要密集,屋舍鱗次櫛比,但沒有圍墻的遮護,抵擋不住騎兵的沖擊,不是能守之地。
這會兒,施績從延陵埠方向打馬趕過來,稟報他們午前趕到延陵埠之后的婦孺撤退情況。
聽施績說信昌侯李普、陳銘升曾意圖奪馬卻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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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回去的事情,韓謙也只是哧然一笑,說道:“不要理會他們,放他們離開吧——你們加緊時間將最后一批人馬撤往茅山,多多少少還能睡幾天安穩覺……”
韓謙是不想理會李普、陳銘升,下令解除對李普等人的軟禁,但李普、陳銘升卻沒有立時就走,反倒在十數人的簇擁,很快直接找到韓謙這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