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富耿文催促著楊行逢將石河子寨山口外的兵馬都撤回來,同時盯著楊行逢派兵去增援石阡,但在他上山之前,還是留下兩名親信在山下的大營盯著,防止楊行逢背著他搞什么小動作。
現在不管最后會達成怎樣的招撫條件,也不管思州后續會形成怎樣的局面,富耿文為了自己的小命,他現在都不能容楊行逢背著他搞什么小動作。
當初韓文煥、韓道昌、韓鈞以身為餌、誘顧芝龍中計這事,富耿文是絕不想發生在他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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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蜀軍隨時有可能大舉南侵的威脅,思州兵此時是勢如強弩之末,難對起義軍再發動像樣的攻勢,但起義軍的日子并不好過。
逾三分之一的將卒傷亡。
已經戰死于沙場的將卒便不用提,上千名傷患缺醫少藥,每日在痛苦中煎熬、呻吟,更是嚴重打擊到起義軍的士氣。
而此時已經入冬,山里天氣溫潤,沒有那么寒冷,但能尋得的食物來源越來越少。
而起事以來,起義軍都被封鎖在盤龍嶺之內,隔絕于兩縣的主要產糧區之外,除了山寨里的存糧,沒有新糧補充,此時糧食已經緊缺到拿嫩樹芯刨開來制成干糧充饑。
不要說年老病弱者,青壯年長時間處于這樣半饑餓的狀態中,身體也越來越虛弱。
富耿文代表湖南宣慰使黃化進山招撫,譚育良他們滿心期待這一刻,但同不同意招撫,以怎樣的條件接受招撫,以及又如何確認招撫不是誘他們下山圍殲的誘餌,起義軍內部是很大爭議的。
當然,也有相當的起義軍將卒,其兄弟手足死于思州兵的手里。
還有不少將卒的家人,因為沒有來得及從被攻陷的山寨里撤走,遭到思州兵殘酷的屠殺。
他們滿心皆是仇恨,則堅決反對接受招撫。
不管內部的爭議如何,就著富耿文進山,譚育良提出交還被敘州扣押的家人、在指定的區域內雙方撤出兵馬、留出緩沖區來,以及要求思州將一部分糧谷、傷藥運上山,作為下一步進行接觸談判的前提條件,也是非常合理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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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耿文便留在石河子寨,著部屬往來傳信,在黃化的許可下,十一月初二,馮繚便帶著奚昌、奚發兒,與韓成蒙率百余人馬押送譚育良、趙直賢的家小以及百余車糧秣布匹以及傷藥,與富耿文以及思州所派遣的招撫官員會合后,一起走進石河子寨,正式開啟招撫的談判進程。
談判名義上自然是以代表湖南行省的富耿文、韓成蒙為主,馮繚以及思州的官員為輔。
奚氏族滅,奚昌、奚發兒以及相當一部分的奚氏族人,當時就是都被馮昌裕販賣到思州為奴,之后像奚昌逃亡出來找尋家人,與思州境內一些由逃奴主要組成的販鹽勢力,還有過接觸。
韓謙著奚昌、奚發兒參與招撫事,也是想進一步化解起義軍將領的敵意,說服他們放棄對抗。
當然了,敘州很早就推行田稅改制、土客合籍,將大量田宅授給收編的寨奴,賜賤為良,以及韓謙從金陵返回后全面廢除奴婢舊制,對周邊的影響是極為深刻的。
起義軍將領里,就有不少人就曾被楊氏遣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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