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可以通過捕撈魚蝦為食,但在一年時間內,每個月少說需要補充兩三千石的糧食才能渡過饑荒。
而何阿八組織的所謂流民精壯,之所以不堪一擊,實際主要原因是大多數人都餓得面黃肌瘦,根本就談不上精壯,更不要說嚴苛刻苦的訓練了。
又因為饑餓,大多數流民生食魚蟹蝦螺,飲食飲水都沒有講究,已經有不少染上血吸蟲病(水蠱疫);而其他小病小災,更談不上尋醫問藥了。
一支精銳戰力,與優良的后勤供應及管理,從來都是密不可分的。
江南地區陸陸續續有失地農民,渡江想要進入滁州東北部開墾荒地,沿路的官府、駐軍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不過,要是想成組織、成規模的運送糧草、組織成千上萬的人渡江,到滁州北部立足,就需要上上下下各個環節都打通,就需要朝堂之上有人默許。
就像此時京畿及附近州縣的宗閥以及朝廷一部分窺得先機的王公大臣權宦新貴們,已經派人到滁州城附近或巢湖南部、滁州南部沿江地區大規模圈占田地,那是得到以豫章郡王楊致遠、信昌侯李普以及衛甄等大批權宦及宗閥出身的朝野官員所認可的。
要不然的話,沿路的官府及駐軍怎么可能對有組織、成規模卻來歷不明的渡江北進勢力,裝聾作啞、不聞不問?
不要說縉云司了,即便是樞密院職方司派出探馬調查,也很容易找到蛛絲馬跡,追查到廣德府。
要是在大部分左廣德軍舊部及家小,都還沒有轉移過來,這事就驚動朝堂諸公及楊元溥,后續會有怎樣的變化,韓謙也難以預料。
想到這里,韓謙轉身跟馮繚說道:“何阿八等淮東暗樁以及另四名俘獲的銀戟衛卒,明天一早便派人送往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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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七月底,禁軍對巢州城的圍攻,已經持續兩個半月。
李知誥在巢州城打得極穩,一點都不冒進。
即便占據絕對的優勢,李知誥依舊不對巢州城進行徹底的合圍,而是在北面留出一個數里寬的缺口,方便守軍棄城北逃,同時也是以此瓦解守軍的斗志。
然而在巢州城的正面,李知誥修筑一座座營壘,并想盡辦法進行加固。
對巢州城的正面進攻,主要也是以旋風炮轟擊城墻為主,大有即便對峙到明年,也無所謂的態度。
這種情況下,任誰都看得出叛軍在巢州絕無反敗為勝的機會,巢州城陷落是遲早的事情。而梁軍即便有招攬安寧宮叛軍,也絕不可能在這種情形下,貿然派兵渡過淮河南下。
殷鵬也是在朝廷收復巢州形勢徹底明確之后,奉命帶著數名隨扈,隨同韓謙留在茱萸灣的聯絡人郭逍,走進白蹄岡營地。
這時距離韓謙派人將何阿八等暗樁傷俘送回到揚州,已經又過大半個月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