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最后還是朱裕御駕親抵徐州,否決掉水師草率出動的提議。
現在的情況,要不是當時草率將水師派入長江水道,他們即便能趕在明天之前照著原定的計劃,將一萬多騎兵派抵到長江北岸,但短時間內無法猝然攻下沿江的城池,水師沒有岸基作為依托,要如何在深闊的長江水道里迎戰敘州水營?
更不要說韓謙此時就已經在棠邑聚集相當規模的兵馬了!
到時候,恐怕將是輪到他們為自己的冒進付出慘重的代價,以成就韓謙的名望與權勢了吧?
考慮到韓謙本人就在棠邑拉攏周憚為己所用,而在明天午時之前就能與敘州水營會合,以及李知誥正率淮西禁軍主力徐徐往潛山東南的舒州東部地區撤退,徐明珍與陳昆、雷九淵召集諸將吏合計著,除了增援巢州城的兵馬繼續推進與溫博會合外,這邊再派一部騎兵前進到滁州城附近,盯住滁州城里那一小部分的守軍,其他暫時先不輕舉妄動,等后續從梁國境內運出的糧草抵達之后再作他議。
這就是所謂的善戰者無赫赫之功吧?
雙方都是善謀勇戰之將帥,就注定了雙方都必須保持足夠的小心而不敢隨意用險;戰爭形勢隨之也就會變得平淡無奇,而無奇功可居。
就壽州軍而言,對南線保持強勁的攻勢,兵馬規模是足夠的,但他娘實在是太窮逼了。
淮西諸州在金陵事變前,人口也就六七十萬,比淮東還差一大截呢,金陵事變后,雖然脅裹大批的人馬渡江,但淮西戰事發動至今,人口流失更多。
目前壽州控制壽州、霍州兩個核心地區,加上兵卒在內,算上戰事爆發以來脅裹北逃的流民,總丁口也就五十多萬。
這點人口基數,卻要養十二萬兵馬,要不是壽州之前作為大楚的中線支撐,囤積相當規模的軍糧,糧秣供給早就崩斷了。
不要說這么多將卒御寒所需的兵服靴帽,不要提保障一定機動及運輸能力的騾馬輜車,不要說修造兵甲戰械所需要的獸筋革皮、堅木精鐵等,不要說傷藥以及修建營寨的大量物資,僅十二萬兵卒,全軍三萬多匹騾馬,一年口糧馬料差不多就需要一百五十萬石。
即便之前壽州有些囤積,但金陵事變迄今已有兩年時間,兩年時間內,他們所控制的區域,始終處于糧草極其緊缺的狀態之中。
在獲得大梁大規模的草秣物資支持之前,壽州即便看上去還能調動十萬以上的兵馬,卻喪失大規模反攻的能力,甚至這幾天的兵馬調動,就有不少兵卒凍死路途或營中。
當然,只要得到大梁境內來的糧秣物資,壽州軍的戰斗力恢復過來之后,絕對不會比南楚禁軍稍弱,到時候怎么做,主動權就在他們這邊,完全不需要在這時候去冒什么險。
只是糧秣物資運輸過來,將卒身體及士氣要調整好,需要時間。
這么議定,著趙明廷留在鐘離,聽候陳昆的命令,徐明珍則與牛耕儒、溫暮橋等人先隨雷九淵、文瑞臨先趕往宿豫參見大梁皇帝朱裕。
彼此將君臣名分定下來,大家都好放手施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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