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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知有大股梁兵往洪澤浦東北方向運動的消息,王文謙著趙臻緊守揚州西部門戶,他與殷鵬緊急趕到楚州。
隨信王楊元溥登上楚州的北城門樓,能看到北面冰封的淮河冰面上,有好幾股梁軍的斥候在游蕩著。
在淮河北岸,已經有數座營寨樹了起來,一隊隊兵馬正從宿豫城方向往這邊開拔,進駐到北岸的營寨之中。
“梁軍這是什么意思,是覺得淮東軟弱好欺嗎?”楊元演盯著北岸的梁軍動向,他削瘦的臉在寒風的吹拂,猶為堅毅,一字一頓的咬牙問道。
“梁軍應該已經確信韓謙就在棠邑,而梁軍能這么快、這么干凈利落、這么大規模的調整作戰部署,梁帝朱裕很可能就在宿豫城里。”王文謙倒吸著涼氣說道。
這么大規模及力度的作戰方向調整,不僅僅是前線數萬兵馬推進方向變動,更涉及到后續一系列后勤保障要進行徹底的調整,倘若朱裕本人留在汴京坐鎮,前后協調下來,最快也需要一個月才能調整過來。
唯一的可能就是朱裕早已經秘密抵達前線,直接指揮著整個戰事的進程。
而梁軍調整作戰部署的最主要原因,并非淮東軟弱可欺,實是韓謙在棠邑,令梁軍覺得繼續執行原定的作戰計劃,短時間內沒有便宜可占,甚至還有可能會吃冒進輕敵的虧。
不過好在淮東雖然之前有往西側、西南翼調動兵馬,但也沒有忽視北線的防御。
他們現在內線調整防御部署,動作怎么都要比北面的梁軍更快。
“梁軍有可能強攻楚州城嗎?”據斥候探馬傳回來的消息,梁軍往宿豫集結的規模,乃十年以來之最,阮延禁不住擔憂的問道。
“梁帝不肯啃韓謙這根骨頭,哪里可能認為殿下就是好欺的?”王文謙搖了搖頭,覺得阮延的擔憂并不大可能會發生,說道,“十數年前梁軍在楚州敗于浙東郡王李遇之手后,對大楚的攻伐重點就轉移到中西線,東線以徐州為重點作為支撐,實際是處于收縮防御的狀態,但壽州軍的叛投,不僅從根本上逆改了梁軍長期以來在淮河南岸爭奪不利的局勢,也使得梁軍在東線重新具備了將前鋒兵線直接沿淮河北岸部署的條件——善戰者無赫赫之功,梁帝善用謀不假,卻更識大勢,他心中所想,或許想著先將攻下海州,將中東沿線的勢態都調整過來后,再看棠邑、淮東以及舒州那邊會先漏出破綻,再作下一步的安排吧?”
“你是說,梁軍如蝗往楚州城下涌來,意卻在海州?”國相阮延問道。
“是的,殿下令海州那撤離吧,現在多多少少還能撤些人回來,再拖延或許就來不及了……”王文謙略帶苦澀的說道。
海州軍民規模雖然不大,卻是楊元演坐鎮楚州以來越過淮河往北成功開拓出來的主要疆土。
特別拿到韓謙所給的曬鹽新法后,他們已在海州沿海灘涂做過驗證,確實可行,還準備扛過這波攻勢后在那里大施拳腳呢。
這時候卻要斷然舍棄海州,盡可能將那邊的軍民第一時間撤到淮河南岸,誰都難下這個決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