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之前一切都還是猜測,但姚惜水這娘們每回出現,都少不了要搞出些明堂來,那這事十之**便錯不了了,”
馮翊屈腿坐在燈下,跟郭卻說道,
“你寫一封秘信,綁到阿紫、阿朱的爪子上,看到底能不能成功捎回到烏金嶺去——我總覺得指望兩只鴿子傳信,這事有些懸。淮陽山深處那么多的大鷹,不把這兩只肥鴿子一口給吞了?”
“從珺夫人那里將阿紫、阿朱討過來,雖說是作為輔助,但也需要情勢特別迫切時才能用,”郭卻搖了搖頭說道,“姚惜水、春十三娘出現在這里,只是進一步驗證珺夫人的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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測沒錯,只需要照往常那般傳稟消息便可……”
出靈山大營,東面的崇山峻嶺,就已經霍南特遣營的活動邊緣區域,而從那里到烏金嶺直線距離雖然就二百多里,但北面的淮南平原地區被壽州軍控制住,信使倘若要翻越崇山峻,沒有現成的山道,在山川大谷里轉來轉去,怎么也要**天后才能趕到烏金嶺大營。
倘若信使從淮陽山北面外的淺丘地區穿過,速度是要快很多,但隨時都有可能會跟壽州軍的斥候兵馬撞上,會十分的兇險。
真要突發狀況發生,嘗試遠距離信鴿傳書,是一個辦法,但郭卻認為當前的事態發展,與烏金嶺大營所預測的一致,沒有必要將他們僅攜帶出來的兩只信鴿放飛回去。
“行,具體怎么辦,聽你的。”馮翊說道。
“我想在靈山大營再留兩天,不管他們什么態度,便往郢州走一趟,到郢州后乘船繞回到烏金嶺大營,沿途有一些事要處理,你跟我一起,還是先回大人身邊?”郭卻問道。
“到郢州后,正是春日遲遲、春江水綠之時,我當然隨你走漢水繞行嘍。”馮翊說道。
他很期待走漢水乘船,經長江沿流而下,然后再經巢湖、龍潭河再入淮陽山去見韓謙。
雖然這要比預定的計劃晚好幾天才能回到烏金嶺大營,但一路可以乘車馬舟船,要比翻越淮陽山北坡的崇山峻嶺舒服多了,再說沿路春光必然不差。
而韓謙他身為主帥,不方便到處走動,卻是鼓勵棠邑的中高層將吏有機會,則要盡可能實地考察各州縣的實際情形。
郭卻作為軍情參謀司執掌斥候偵察之事的核心人物,要是想更直觀的判斷軍情參謀司對外部的情報刺探是有效的,要是想情報刺探的工作能更深入、更細致,他就不能總留在韓謙的身邊任事……
郭卻與馮翊議定,與李秀等人商議好兩軍協同作戰的細節后,派遣信使直接從淮陽山北坡返回烏金嶺大營外,他們則在十數侍衛的簇擁下,離開靈山大營,穿過九里關,往郢州城而去。
襄北五州怎么都是大楚的疆域,郭卻、馮翊要去郢州,甚至去均州、鄧州,襄北都防御府都不能阻攔,頂多是借護送的名義,沿途派人監視,省得他們在隨郢等州隨意的刺探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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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中旬,漢水入江口,暮色下江中央停泊一艘雙桅武裝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