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右神武軍的招降與西進,整個進程并非韓謙所能完全控制,譚育良、韓東虎他們事前做好進入褒斜道的準備,計劃著在途中借民夫輔兵嘩變作亂為由,控制褒斜道南線再等右神武軍西進。
真要是那樣的話,幾場惡仗肯定是少不了,現在的形勢要比預料中要好,但現在他們就算是極為順利的拿下梁州,也不意味著整件事就算成功了。
長鄉侯王邕在戚倫、景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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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的協助,目前控制住蜀都,曹干率部進駐利州,韓元通的投降也使蜀北最為重要的一道門戶劍門關落入他們的控制,但還有右清江軍駐守川南態度曖昧不明,而趙孟吉及王孝先更是率七萬精銳蜀軍,則是已經占領關中西翼的鳳州、岐州兩地,不僅能從褒斜道、陳倉道反撲梁州,甚至還能從鳳州以西的陰平道直撲蜀中。
陰平古道從南往北很難走,有數道山嶺橫擋在關道之上,皆是南坡險而北坡緩。魏晉之時,鄧艾領兵伐蜀,從北往南走陰平道,都是先爬上北坡,然后將卒裹起厚氈,直接從險峻的南坡滑下去,才從北往南將這條路走通。
現在不排除趙孟吉、王孝先有率部從這條道返回蜀中的可能。
而王邕即便目前控制住蜀都,手里能用的嫡系兵馬依舊有限得很,歸附的兵馬即便沒有三心二意,此時士氣低沉,也很難說有什么戰斗力,真要指望這些歸附兵馬去堵趙孟吉、王孝先的大軍,有可能剛接戰就投降過去了。
當然了,對郭榮、李長風、溫博、譚育良等人而言,當務之急則是加強梁州諸城的防御,他們不僅承擔攔截趙孟吉、王孝先反撲的主要任務,梁州防御戰能否打好,也決定著戰事他們能否更好的占領、控制梁州。
不過,既然事先約定好梁州交由襄北軍控制,梁州城以西、承擔防御任務更好的褒城、沔陽兩城,則由李秀及柴建之子、左神武軍第一都虞候柴訓負責率部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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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鄉侯王邕雖然沒有直接篡位,兵變也算是初步成功,曹干率部進抵劍門之后,也帶來正式的蜀主王建親筆所擬加蓋璽印的稱臣國書,二十四日便送到滄浪城替換之前的“國書”。
之后曹庸以及受封世孫的王昂就在霍厲的護衛下,與崇文殿內常侍陳如意及織造使姚惜水、徐靖一行人,乘坐赤山會的商船,一路沿漢水、長江而下,于二月初抵達金陵,上表稱臣。
此時距離以李長風為首、郭榮等人聯署的密折送抵金陵才剛剛過去二十天,朝堂之上還在為如何處置李長風的“擅自妄為”爭論不休。
壽州楊致堂等人甚至強烈主張,嚴旨令右神武軍撤出梁州,嚴禁左神武軍輕舉妄動,卻沒有想到事情這么快就成了定局。
蜀主王建的國書,聲稱世子王弘翼及趙孟吉、蔚侯王孝先等人密謀叛變,除了上表稱臣、直接割讓硤州、歲貢二十萬緡錢糧之外,還請求楚軍出兵梁州消滅叛軍。
事已至此,與趙孟吉、王孝先再無握手言和的可能,而硤州、梁州戰略意義之大,對朝堂諸公的眼里也是不言自明的,這時候當然再沒有下令李長風、溫博等人梁州撤軍的道理。
在朝堂之上,也沒有誰真就天真的認為助長鄉侯王邕篡位就有違道義,關鍵還是看大楚介入其中的得失。
最初的計劃是聯蜀攻入關中,肢解關中梁軍,以便襄北軍、棠邑及淮東兵馬能趁勢渡過淮河,攻伐河淮之地,但晉國滅亡的消息經李長風密折傳回金陵,沈漾、楊恩等人對蒙兀人強勢遠超之前預料還是心存極大的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