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司仗?”安冉看到女史寫下的經過。
有人下毒,是她意料中的,她一直小心防范。
小小司仗沒膽直接命人下毒,何況都沒有權勢了,女史又為何要受命于她?
自然是有更高級的人物。
現在最想自己死的無外乎是皇后,皇后最忠實、權利最大的走狗就是尚宮。
尚宮一直是皇后最忠實的走狗,也是她前世比較難應付的勁敵。
尚宮局雖然與其他五宮局地位齊平,但因尚宮掌導引中宮,凡六局出納文籍,皆印署之。若征辦于外,則為之請旨,牒付內官監。監督受牒,行移于外,實際上的地位是超越各局,并凌駕于各局之上的。
尚宮是在皇后倒了后才被替換的。
那么,尚宮這條精明的狗,如何逼她露出馬腳?
安冉歪著腦袋看著女史,“你寫的這個不值錢。”
女史面如死灰,“我……我這樣寫了,司仗已經不會放過我了。”
“讓你下毒的人本就沒打算讓你活著。你公然下毒,我死了,你能活?何況她只是小小被貶的司仗?”
“司仗……哦不,前司仗說,如果把你毒死了,她就可以官復原職,就會給我一百兩酬勞。”
“哦,那我給你兩百兩,你去下毒把她毒死如何?”
女史臉色煞白。
安冉冷笑,就不是銀子的問題。
“墨竹,你讓宛荷叫前司仗來。”
墨竹轉身出去,很快就回來,“一會就到。”
安冉點頭,“女史請坐。”
女史嚇得渾身發抖,被墨竹拎著衣領丟到椅子上,點了幾個穴位,人頓時僵硬了。
墨竹啪嗒啪嗒的掰了幾下,將人給掰正,揉了揉女史的臉,曲扭的臉頓時自然了。
打開妝匣子,找了個幾盒胭脂粉,飛快的撲騰幾下,灰白的臉也有了血色,看上去就是正常人坐著。
安冉樂了,“墨竹姐姐,你真是好手段。”
“我學過易容術。”
安冉瞧著眼珠子都動不了的女史,笑瞇瞇道,“如果真是她讓你下毒,那一會這晚甜湯定不敢喝,如果她敢喝,那就是你撒謊。你若撒謊,手腳耳朵眼睛鼻子都是保不住了,不過呢,可以用有價值的東西來換,一條換一個地方,我很公平吧?”
女史僅剩下能動的眼珠子都失去了顏色,瞳孔渙散,不過,不仔細瞧看不清。
墨竹看了安冉一眼,面色復雜。
小小的軟妹子,手段黑得很啊。
“讓玄一盯著我們院子,沒有我的允許,不讓任何人出入。如果可以,青衣不讓她醒來。”
墨竹很快的就出去,一轉身就回來了,對她點了點頭。
玄一做事她是放心的。
一刻鐘,宛荷帶著前司仗到了。
來人小心翼翼的進來,見只有安冉和女史及一個宮女在,面色松了松。
“不知安姑娘喚我來何事?”
安冉笑著起身,拉著她的手,“姐姐請坐。”
安冉忽然來的熱情,弄得她渾身不自在,拘謹的坐下,一臉茫然。
女史的眼睛閉不上,直翻白眼。
前司仗被安冉拉著手,看不見。
“女史說姐姐心痛妹妹,教導管膳食的女史做了甜湯來給我和玉檀姑姑吃。”
前司仗一怔,“沒有,我沒有。”
安冉從她的表情中已經看出來了,然后指了指她背對著的女史說,“這位姐姐說的。”
前司仗轉身見到女史翻白眼,臉就沉了下來,“姐姐怎的胡說。雖然我也有幸巴結安姑娘,但送宵夜這種事也做不出來的。”
女史只能聽見,無法反應,努力回了回神,眼珠子翻回來些,可說不出話,眼睛都瞪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