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困難,許多黔人頭人已經在商量回老家。
這時候,和王爺重建馴象衛,包吃住。
由不得他們不高興。
可是從他們身上賺過錢的三和人卻非常不高興,原本是指望從他們身上繼續賺錢的,可他們不僅跟到了三和,還準備定居,這就不那么好了。
這些人到處打架惹事,隨地大小便,本來就夠可氣了。
更可氣的是白云城捕快雙重標準,居然不罰他們勞改!
好在隨著黔人加入了馴象衛,厘人、廉人入了三和衛所,只剩下一些老弱婦孺,這種情況在慢慢改變。
今年的冬季比往年格外冷。
白云城老人說,這輩子沒遇到過這么冷的天氣。
躺大街上的懶漢,連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都沒有,每日睡覺都提心吊膽,生怕第二天醒不過來。
不得已,許多人都進了修路的隊伍,能吃飽飯不說,晚上有住處,有被子蓋。
“真他娘的冷,這天根本就不正常啊。”
林逸在院子呆不下去,干脆進了客廳,望著外面突然飄起來的濛濛細雨。
現在他出門的次數愈發少了,每次出門都是前呼后擁,折騰別人,也是折騰自己。
還是安安穩穩的窩在家里比較好。
想著,早日滅了寂照庵那群娘們!
自己也可以重新在陽光下行走。
“王爺,”
明月又給林逸重新沏了茶,笑著道,“聽說那些廉人天天嚷著要回去,就是因為凍得受不了。”
“這會安康城不知道冷成什么樣呢,”
林逸不自覺的又想到了老娘和妹妹,“三和再冷,凍不死人,安康城會凍死人的。”
每年冬季的早晨,安康城兵馬都會拉一車又一車冰冷的尸體出城,大多數是無家可歸的乞丐、流民。
紫霞附和道,“所以奴婢更喜歡三和,王爺治理有方,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飯吃,人人開心,奴婢每日也跟著歡喜。”
“你這小嘴啊,越來越會哄人了,”
林逸樂不可支的道,“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田世友帶著三十幾艘大船回來這天,他以為自己來錯了地方。
下晚,太陽的光芒散盡,冷風嗚咽,光著膀子的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包統領,好久不見!”
田世友迎上包奎,拱手道,“近來可好?”
“托你的福還成,”
包奎笑著道,“按照你上次的信,十日前你就應該回來的,想不到今日才回來。”
弄得和王爺天天讓他在這岸上守著。
田世友嘆氣道,“路上遇上了颶風,只能找個小島躲著,吃不好喝不好,折騰了這么些天。”
包奎笑著道,“能平安歸來便好。”
田世友道,“在下洗漱一番再去見王爺?”
包奎笑著道,“王爺不是在乎那些虛禮的,還是現在就跟在下去吧。”
田世友點點頭,從邊上的捕快手里牽過來一頭馬,徑直騎上,跟上了包奎。
到大門后,先是看看方皮,然后又看看崔耿仁,對著崔耿仁道,“衣服借用一下。”
在和王爺面前凍得渾身發抖,像什么樣子?
崔耿仁脫了衣衫直接扔給了光著膀子的田世友,叮囑道,“記得還回來。”
“一定。”
田世友跟上包奎大笑著進了府里。
“王爺千歲千千歲!”
“起來吧。”
林逸看了他一眼,繼續專注于罐子里的蛐蛐。
這是他呆發霉之后,另外想出來的娛樂。
只是沒想到,不到兩日,白云城就開始了第一屆蛐蛐大賽,賭徒們紅著眼睛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