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夜,就連徐義都覺得自己有點草木皆兵了。心眼確實不大,裝不下什么事。
主要還是沒怎么經歷過。
一大早怎么就送傷員來了?
“怎么回事?”
“回都尉,昨夜契丹人襲營,節帥也遣薛將軍襲營,雙方撞上了······”
還真是這樣,雙方都想一塊了。
徐義看了看傷員,完全是可以不下火線的輕傷。這也是聽聞徐義來了,若是以前,這些軍卒根本就不搭理這些小傷。
多大的事?不就是耳朵砍了半截嗎?拽掉了一樣可以砍人。
自從有了徐都尉,耳朵是可以長好的,還是個全活人,還能找個中意的婆娘。
李煒倒是擔心徐義閑著。
昨晚啊,徐義心里在想,是不是自己昨晚的不踏實是替中軍不踏實了?
難不成我有預感?
兩日無話,小傷徐義都懶得出手,盡溜達了。把整個營帳轉圈溜達了完了,還特別關注了一下回收酒精的情況。
閑呀,人閑心亂。
好像李煒真的只是讓徐義來這戰場走一圈,純粹來混資歷了。
一直等到第三天的臨近傍晚,傷兵營都沒見著一個值得徐義出手的傷員。
若不是因為扎營需要做好污水通道,將整個傷病營夯實了,找不到螞蟻,否則,徐義真想數螞蟻來打發時間。
來福都懶得陪著徐義轉圈圈了。
一直到入睡,徐義很不甘心的入睡了…~晚上再不起夜了。雖然不在乎,被人笑話還是盡量避免的好。
人就是這樣,越是有準備,意外就躲著你,當你沒防備了,總讓你措手不及。
徐義今天也這樣。
剛剛躺下吧,反正還沒睡實…~
“都尉,九號房的傷員突然過去了!”
凌風子很著急,估計這傷員是他處理的。
“什么情況?”
“下午送來的傷員,大腿根中箭,沒射穿。”
“拔了箭以后,清洗消毒了,也縫合好了。晚飯時就醒了,還吃了兩碗飯……”
“剛才,就在剛才,突然就過去了。”
凌風子這語調,感覺都快哭了。
完蛋!徐義第一時間就想明白了。
股動脈被射穿了,或者是劃傷,劃薄了股動脈壁。
麻醉狀態下無所謂,一旦用力,再加上疼痛刺激…~
“昏過去之前有什么異常?”
“沒異常,就是自己拄拐起夜了。”
不用再問了,徐義可以確定是股動脈的鍋。
徐義在穿衣服,也在快速的起床。可他心里是真的一點底沒有。
這可是顯微外科的活,他徐義……還是在實習時見過。而所謂的見過,只不過是他們幾個實習生輪換著抬著腿,確保一動不動。
股動脈是肉眼可以看見,可自己能行嗎?
沒辦法,在這個傷病營,在這個時代,徐義是最最最頂級的專家。
徐義腦子里轉著圈,行動卻沒一絲的遲疑……能不能行,他都不可能袖手旁觀,看不過去。
“打止血帶,在大腿根部,盡量往上……鋪孔巾,打開三套清創包…”
說話間,已經有人幫忙送過來手術衣了……這一次,徐義做了許多麻布手術衣。
蒸鍋蒸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