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口包子,對那掌柜笑了笑。
“皮薄餡多,好吃,謝謝老伯。”
掌柜心情復雜。
“你喜歡就好。”
秦嫵都梳洗好了,那之前撞到扶欄上的青衣官吏,卻還沒醒過來。
當然,人已經被放平躺下了。
掌柜還找人去請了大夫。
只是一時半會兒的,來不了那么快。
一眾差役,手放在腰間長刀上,對他倆虎視眈眈。
慕容傷:“死人在哪里?”
掌柜見那些差役不說話,自己開了口。
“就在前面。”
畢竟是客棧的上房,都在同一層。
那三個秀女住的地方,離秦嫵他們的房間不遠。
這也是皇城司那人,說他們有重大嫌疑的緣由。
——你說,好端端的,昨天讓了房子,今天不就沒有這樁事了?
現在可好,還跟人命官司牽扯上關系了。
。
秦嫵吃完包子才踏進那秀女房里。
一走進去,立刻聞到一股淡淡的熏香。
昨天看到的三個小姐姐之一,那個腰肢最纖細,身段最窈窕的秀女,死在床上,尸體已經僵硬了。
慕容傷正站在床前,看她身上的傷口。
那小姐姐穿著的白色寢衣上,沾染血跡。
粗略一看,上胸腹有十幾道刀痕。
像是有人與她有什么深仇大恨,用刀一下下把她活活捅死的。
秦嫵上前,解開死者的衣服,細細檢查。
眾差役和客棧掌柜,看著那臉蛋圓圓的小姑娘,面不改色地看著死尸。
在那死尸身上摸來摸去。
還把死尸衣服剝開來檢查。
眾人都白了臉。
正常人家的小姑娘,誰會這樣?
…
秦嫵檢查完了尸體,若有所思。
在房間轉了轉,問道:“昨天誰跟她一起睡的?”
一個侍女,垂著頭上前。
聲音細如蚊蚋。
她看上去被嚇壞了,兩只眼睛哭得紅紅腫腫,魂不守舍的樣子。
秦嫵指了指床頭白瓷蓮花香爐里,已經燃盡的熏香,問道:
“這香料你從哪兒來的?”
普通一句問話。
侍女卻嚇了一大跳,“我我,不是我……”
差役看出些端倪來,喝道:
“問你話呢,照實情說!”
侍女囁嚅著,淚水又要掉下來。
“是我家小姐,小姐她睡前,一貫喜歡用這香料,說是安神助眠。”
秦嫵笑了笑。
“第一次聽說,有人拿迷藥安神助眠的。”
侍女身體抖了抖,咬著嘴唇,頭垂得更低了。
秦嫵捻著香爐里的香灰。
“要我說的話,這藥應該不是給小姐用的。而是給你用的,對么?”
“點了這香,你就睡著了,然后小姐就可以跟男人幽會了。”
侍女陡然跳起來,驚懼滿臉。
“不是的!你不要胡說!”
秦嫵:“我沒有胡說呀,我都是有證據的。你們家小姐的指甲縫里,還有抓撓下來的皮肉呢。”
“想來是小姐要進京做秀女,兩人有了分歧,才有了這次的兇殺。”
她在房間轉了轉。
“那人是跳窗子逃跑的吧?瞧,這里還有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