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烈山燕匆匆上前,來到姒癸面前躬身拜道:“末將拜見殿下,不知殿下召末將前來有何吩咐?”
姒癸看了一眼天色,問道:“本皇子命人通知你召集全軍,可有安排妥當?”
烈山燕躬身回道:“回殿下,末將剛讓人將命令傳達下去,按大軍平常集結的速度,除巡邏隊以外,大軍一刻鐘內必定全數在校場聽候差遣。”
姒癸輕笑道:“是嗎?那你我邊走邊說,順帶看看將士們是怎么集合的。”
說完大步往山下走去。
烈山燕一邊跟上一邊問道:“還請殿下示下。”
姒癸頭也不回道:“你先前不是一直想讓本皇子檢閱大軍嗎?今日正好有閑暇下山看看,在抵達校場之前,你有什么話想和本皇子說的嗎?”
烈山燕咧嘴笑道:“末將榮幸之至,斗膽請殿下仔細檢閱,指出大軍不足之處,好讓末將加以改進,練出一支強軍。”
姒癸輕笑一聲:“好。”
希望你能承受的住打擊。
兩人抵達校場時,士兵們已然按隊列集合完畢,只是交頭接耳議論聲不停,沒有半點軍威。
姒癸微微挑眉:“這就是你訓練出來的強軍?”
烈山燕老臉一紅,單膝跪地道:“末將治軍不嚴,請殿下降罪處罰。”
姒癸撇了撇嘴:“處罰有用的話,不用你提醒,本皇子知道該怎么做,跪在這里干嘛?還不快去整頓大軍?”
烈山燕大聲回道:“末將遵命,請殿下稍等。”
說完騰空而起,落在點將臺上,高聲喝道:“全體肅靜,軍法官何在?再有人左顧右盼管不住嘴,軍棍伺候。”
原本散落在隊列四周、身穿黑衣手持木棒的軍法官,聞言立刻從隊列空隙中擠進去,但有看到交頭接耳的士兵,就是劈頭蓋臉一頓棒打。
不一會兒,整個校場恢復平靜,除了軍法官的腳步聲和士兵的呼吸聲,再無半點嘈雜。
烈山燕松了口氣,面對緩緩走來的姒癸單膝跪地,右手放在胸前行軍禮,大聲道:“末將烈山燕,恭迎十三殿下檢閱大軍。”
臺下士兵齊齊轉頭,朝烈山燕跪拜的方向看去。
烈山燕的臉瞬間陰沉似水,忍不住喝罵道:“一群混賬東西,看什么看,還不隨我拜見殿下?軍法官都瞎了嗎?”
剛遭到軍法官“鎮壓”的新兵,連忙學烈山燕的模樣跪在地上,稀稀拉拉喊道:“拜見殿下。”
烈山燕氣得渾身發抖,這群家伙,回頭看我怎么操練他們。
姒癸越過跪了一地的士兵,走上點將臺,居高臨下看著他們,默然不語。
十息過后,沒聽到免禮平身的大軍開始有輕微的騷亂,有人抬頭大著膽子看向站在臺上的姒癸,有人竊竊私語抱怨著。
將這些畫面收入眼底的姒癸,冷眼看著,依然不發一言。
跪在姒癸身旁的烈山燕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略微擔憂看著底下的士兵,心里默念道:別亂,千萬別亂啊。
然而,他的祈禱沒起到任何作用,有的士兵跪的累了,開始偷偷改跪為蹲,自認為有別人遮擋,反正看不出來。
有人這樣做了,立刻有人有樣學樣,原本還算整齊的隊列,慢慢就亂了。
烈山燕一急,想出口訓斥,卻迎來姒癸投過來的冰冷目光,心里一驚,到嘴邊的話又強行咽了回去。
半刻鐘一點點過去,姒癸一直都沒開口,臺下的士兵有一半偷偷蹲在那里,個別膽子大,蹲的累了,竟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