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博面帶笑容道:“阿宵,你陪四位大人在此飲宴,我帶殿下去趟密庫。”
敬陪末坐的祝融氏嫡系子弟祝融宵連忙起身回道:“族老放心,晚輩會招待好諸位大人。”
夏七舉起的酒樽不輕不重砸在桌案上,清脆的響聲在大殿回蕩:“本座沒聽明白,你是打算只帶殿下一人入密庫,將本座四人留在外面?”
祝融博賠笑解釋道:“祝融氏祖地密庫建成年代久遠,機關陣法既繁且雜,不宜太多人前往,大人若想參觀,可等在下帶殿下歸來,再隨在下前往。”
夏七眉頭一挑:“你當本座四人稀罕你祝融氏的寶物,我等奉大宗正之命護衛十三殿下,豈能讓你借口支開?萬一你對殿下圖謀不軌,我等豈不是釀成大禍?”
言語中滿滿的不信任。
祝融博滿臉苦笑:“在下怎敢謀害殿下?”
謀害皇子,還是受大宗正看重的皇子,生怕祝融氏不會被滅族嗎?
夏七呵呵冷笑:“本座可不管你敢不敢,總之,要么本座陪殿下一同去,否則為了殿下安危著想,本座可不敢讓殿下獨自涉險。”
祝融博頓時面露難色,他敢指天發誓不會謀害皇子,可對方不信啊。
讓夏七四人跟著進寶庫,他是極為不愿的,不宜多人進入是一個原因,他更怕對方看到諸多寶物生出貪念,給祝融氏惹來禍事。
想來想去,祝融博只能以求助的目光看向姒癸:“殿下,且不說你和三殿下是親兄弟,關系莫逆,單論我祝融氏家大業大族人眾多,怎么都不會冒著陛下和大宗正的雷霆之怒傷害您啊。”
姒癸笑呵呵道:“臨行前,大宗正語重心長囑咐我,此次南行,行事皆由我心,性命盡付夏七執事,雖然我肯信你,奈何性命相關,我做不了主。”
有一說一,姒癸也不覺得祝融氏敢害他,可萬一呢?比如祝融氏得了失心瘋,祝融博被人收買了?
董卓高喊奉先我兒的時候,大概也沒想過呂布會弒父吧。
他命金貴著呢,沒必要為了一點好處拿性命去換。
當然,他比較圓滑,不像夏七那樣不留情面去懷疑,而是借大宗正的名義推到夏七身上。
總之就一句話,險我不想冒,寶物我還想要。
此言一出,現場氣氛慢慢僵硬。
祝融博沒有傻到去問姒癸還想要不要寶物,那樣不但容易造成他想謀害姒癸,拿寶物誘惑的假象,還容易得罪對方,有種侮辱對方土包子,要寶物不要命。
姒癸安然坐在椅子上,不慌不忙,蕓妃和姒離想討好他,怎么都是他占據主動。
祝融博思索片刻,然后做出決定:“在下頂多多帶一人進去,若殿下無法接受,在下只能撰寫一張名錄,由殿下照著名錄挑選心儀的寶物。”
姒癸轉頭問道:“夏七執事以為如何?”
夏七反問道:“殿下真的非去不可嗎?”
姒癸笑道:“三哥一番好意,怎能輕易辜負?況且我對祝融氏這等上古流傳至今的大部族的收藏,的確有些好奇,且不說能得到什么寶物,見識一下也是好的。”
夏七微微點頭:“有在下護佑,應該問題不大。”
姒癸笑道:“執事向來謙遜,這么說的話,那就是沒問題了,祝融族老,可以走了。”
本來就沒問題。
祝融博腹誹一句,堆出笑容道:“殿下請隨我來。”
一前兩后走出大堂,穿過后院,最終來到一座山峰前。
山高約百丈,中間有一座八丈高的青銅門,門前分散站著十六名侍衛。
祝融博從懷里掏出一塊火紅色的令牌,嵌入青銅門上的凹槽里,接著雙手飛快結印,令人眼花繚亂,嘴里跟著念念有詞,念出一段艱澀難懂的咒語,最后擠出一滴精血滴了上去。
姒癸見狀暗呼好家伙,你這是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嗎?
十息后,青銅門緩緩打開,露出一條密道。
祝融博轉身囑咐道:“請殿下跟著在下的腳印前行,千萬不可有半點偏差。”
姒癸“嗯”一聲,暗道:又來一種。
三人走進密道,身后青銅門立刻關閉。
祝融博為避免誤會,連忙解釋道:“殿下寬心,只是暫時關閉,等下還能打開。”
夏七搶在姒癸之前回復:“無妨,若遇危險我會有所感應,屆時我會搶先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