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癸若無其事將密信碾成飛灰,淡然問道:“大宗正除了讓你送信,可還有其他交代?”
夏二訝然道:“殿下怎么知道大宗正有別的交代?”
姒癸微微皺眉,懶得回對方的廢話。
夏二見狀倍感無趣,有氣無力說道:“大宗正讓我轉告殿下,盡快平定南疆之亂,支援其他地方。”
姒癸臉上露出了然之色:“哦,大宗正沒有交代就算了。”
夏二聞言一愣:“殿下是不是聽錯了?我說的明明是有交代啊。”
姒癸淡然道:“其一,據本皇子所知,以大宗正的性格為人,不會有類似的交代。”
“其二,就算大宗正有類似的交代,本皇子也不會放著好好的路不走,非得往坑里跳。”
“執事若無其他事,就早點回去回復大宗正,本皇子知道了,至于本皇子后面說的這些話,執事想說就說,不想說也隨你。”
“夏七執事,你待本皇子送夏二執事一程,可晚點回來,你二人既為結義兄弟,久別重逢,理應敘敘舊。”
夏七面露感激之色:“謝殿下,二哥,走,我們去坐坐。”
夏二神色一變:“慢著,殿下猜的沒錯,大宗正的確沒說那番話,是在下故意試探殿下的。”
姒癸雙眼微瞇,不動聲色問道:“哦,那大宗正怎么說?”
夏二沉聲道:“大宗正讓我將信送到殿下手上,說一切由殿下自行決斷,沒想到殿下竟能猜到大宗正的想法。”
姒癸突然露出邪異的笑容:“是嗎?”
接著三百六十五面陣旗幻化成一張陣圖,卷向夏二。
夏二一驚,體內道蘊之力猛地爆開,一邊狠狠一拳咂向周天星斗大陣組成的陣圖,一邊叫屈道:“殿下,在下并無惡意,還請殿下恕罪。”
心里卻不以為然,一個玄巫境居然對他一個巫尊境巔峰出手,真是不知好歹。
要不是看在你深受大宗正寵愛的份上,非得讓你吃點苦頭不可。
至于姒癸皇子的身份,還真沒被夏二放在眼里,雖然他經常不在陽邑,可也聽說下任夏皇的位置,根本輪不到普通皇子身上。
應激出手的夏二,半路又收回七成力,對方既為大宗正寵愛的皇子,還是得給對方留幾分面子。
然而令夏二震驚的是,有他三成之力的一拳砸在陣圖上,如石沉大海,沒有引起半點反應。
好在他久經戰陣,經驗豐富,并未因此驚慌,而是以更快的速度抽回,全力打出一拳。
自己生怕傷到對方,對方卻毫不留情,仗著巫寶壓人,這時候,也顧不得留面子了。
大不了事后賠他一點巫寶損壞的費用。
夏二的全力一拳,只是讓周天星斗大陣陣圖晃了一下,隨后整個人在極度茫然不解的情況下,被陣圖裹成了粽子。
他剛想開口,卻見一只拳頭在他眼前放大,然后鼻子遭到重擊,整個人眼冒金星,腦袋嗡嗡作響。
接著肚子上重重挨了一拳,肉深深陷了下去,連帶五臟六腑都被震出裂縫,滲出鮮血。
姒癸猶覺得不解恨,雙拳揮舞如下雨似的,落在夏二,讓你嘴賤胡亂傳話。
十息過后,姒癸將夏二推到他自己砸出來的大坑,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整理了一下衣裳,整個人舒爽很多。
夏二仍然不愿相信自己被一個玄巫境干脆利落擊敗的事實,目光呆滯望著天空,不肯回神。
夏七遲來的勸阻聲響起:“殿下,手下留情。”
姒癸淡然道:“收是收不住了,你可以去給他療傷,教教他怎么做人,年紀雖大,卻不怎么懂事。”
夏七苦笑一聲,跳進大坑,將夏二扶起:“二哥,你沒事吧。”
夏二眼中的神采漸漸回歸,他剛想回答沒事,卻被姒癸搶先一步:“放心吧,本皇子收著力,沒下死手,養上十天半個月就好了。”
夏七滿臉尷尬,一時不知該怎么回應,巫尊境要養十天以上才能養好的傷,已經不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