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姑娘……若是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囂張如李懷遠,竟然也低聲下氣了起來,“李某愿意效勞。”
白梨依舊不理他,一臉不悅地瞇著眼睛假寐。
李懷遠自知無趣,也不說話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細沙撐開了門縫,居靈問問站在了蘇越身前。
她對蘇越點了點頭,看著白梨道:“人帶來了。”
話音一落,門外就進來了兩個熟人。
“李……李大人。”
柳兒哥哥一進門就看見了李懷遠,盡管已經交代過了,他對這個橫行霸道的李大人,還是怵得很。
李懷遠也是一愣,沒想到白梨想到的人選,竟然會是柳兒的哥哥。
“柳復多謝公子小姐救命之恩。”
“起來吧。”蘇越伸手扶起了柳復,“本來也是有求與你,你若答應,也就沒什么救命之恩可言。”
李懷遠這會兒坐在邊上,那屁股底下跟扎了針似的。
救命?從他李懷遠手里救的。
有求?還是從他李懷遠手里搶的。
他咬咬牙,終究連個眼神都不敢殺出去。
“公子放心,方才一路,居靈姑娘都與在下說了。”
柳復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居靈。
雖然知道這是和自己救命恩人一塊兒的,但到底是實打實的妖,柳復一個勤勤懇懇的市井小民,如何能不怕呢?
“好,”蘇越繼續道,“你若有任何勉強,如今反悔都可以。此事當需你全心全意甘愿為之。”
柳復又作了一揖:“恩人救舍妹于苦海,便是如同舍妹再生父母。柳復這條命給了公子也無所謂的。”
“好。”
白梨站起身來,對李懷遠道:“行了李大人,該干什么心里有數吧?”
李懷遠眨了眨眼,回過神來。
他看了一眼白梨,又小心地拿過了玉佩:“不知小白姑娘有刀嗎?”
“要刀作甚?”
“玉佩認主,靠的是人血。若是要傳給……柳復,需要以他的血引之。”
柳復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蘇越,見蘇越沖他點了點頭。
白梨掏出剔骨給李懷遠:“拿去。”
李懷遠接過剔骨,只一眼就覺得這匕首與眾不同。
該說自己有眼無珠,自不量力,還是貪得無厭,欲壑難填。
原本以為憑著一枚祖上傳下的血玉佩,便可一生平安無憂,誰成想盛也妖魔,頹亦妖魔。
靠著妖靈張揚了小半生,最終還是摔在妖的手里。
也算因果報應。
李懷遠死了心,拉過柳復的手,在其手心割了一刀。
隨即他又拿過玉佩,只頓了頓,便塞進了柳復的掌心,讓他捏好。
他自己伸出右手,包裹住了柳復的拳頭。
手腕之上,李懷遠的那些彎曲的血管又開始汩汩扭動起來。
柳復驚恐于自己身體的變化,可蘇越一直在一旁安慰他,他便也稍稍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