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三爺!”
饅頭和鈴鐺同時跳起來,呼喊著自己關心的人,沖到了門口。
院子里,杜鋒剛跳下馬,劉鈺還在馬背上整理衣衫。混成勛衛混到的錦服和繡春刀還沒機會穿戴幾次,這好容易從無人區回來,趕緊換了上。
“呦,在這兒吃的不錯啊。饅頭,你胖了。”
饅頭走到了劉鈺身邊,喜笑顏開,扶著劉鈺下了馬道:“三爺倒是黑瘦了。”
主仆相見,滋味萬千,可論及真情還是遠不如旁邊的兄妹重逢。
杜鈴像是一只歸巢的鳥兒,圍著杜鋒轉了好幾圈。
大半年不見,憋了滿肚子的話,這時候卻一句也說不出。到最后,只是化作一聲啼哭,一句含著不知道多少思念融匯成的一個字。
“哥!”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也沒少胳膊少腿的。爹呢?”
伸手拍了拍妹妹的頭頂,杜鈴伸出手背抹了抹已經淌到了下巴的眼淚,知道哥哥有正事,便道:“我去叫。”
說完,沒有裹過腳的腳丫兒邁開步子,兩步并到了杜鋒的馬旁。
一甩頭,烏黑順直的麻花辮子繞到了身前,用牙咬住,踏到馬鐙上一蹬,如同回翔的燕兒,借勢側身坐上了馬背。
根本沒有讓馬轉過圈子,用力地一踢馬肚子,在院子里奔了兩步,直接跳過了低矮的院墻柵欄,朝著北邊化作了一道殘影。
都說當兵三年,看見個裂開的桃兒都能浮想聯翩雞兒梆硬。劉鈺也是跟著一群糙漢在走了小一年,如今見了個女孩子,心里竟是沒出息地噗通了兩下。
隨后扭過了頭,心想自己的婚姻自己是做不了主的,也不知道自己那個便宜老爹要把自己拿去和誰聯姻。
只盼著自己將來的媳婦兒不是個裹小腳的,最好有點共同語言,那就算是燒了高香了。
片刻后,腿有些瘸的杜遷從外面匆匆騎馬回來了。
四十多歲的人,在馬上很是靈巧,下了地就從鞍子旁取下了一副拐。
拄著拐一瘸一瘸地走到了兩人身前,先是捏了捏兒子的肩膀,點點頭,這才望向了劉鈺。
“父親,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殿前勛衛、當朝翼國公公子,劉鈺劉大人。”
“劉大人,這是家父。現為翰朵里折沖府的都尉。”
兩個人名義上的官職一般大,杜遷是從東北砍到西北砍出來的,劉鈺則是有個好爹。雖然勛衛同五品,可杜遷還是先給劉鈺行了個禮,劉鈺還禮后,伸出手和杜鋒一起扶著杜遷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