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匹戰馬,應該就能換兩張貿易執照,算起來一年至少四萬兩銀子的利潤。
一個線列兵一年開銷往多了算,也就三十兩,十匹馬換1000名線列兵,這買賣不做才是傻子。
“這樣,你們兩個認識認識。這是我的弟子米子明,這位是史世用。”
把兩個人介紹了一下,劉鈺知道自己上任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是需要抓緊時間了。
“到時候第一次去日本,子明你就去吧。進學的事,先放一放。最開始學的那些東西,你也學的差不多了,讓別人去我也不放心。史兄,你也就不要在京城了,人多眼雜。這樣,你也收拾收拾,先去文登。待過些日子我去了文登,你自去尋我。”
“順便這些日子我把一些假的兵書編纂出來,也需時間。你先去那邊,順便幫我查查當地的情況。”
史世用的本事他是相信的,既然能在京城找到自己,自己大張旗鼓地去了文登,找起來更加容易。而且又顯然是類似于前朝錦衣衛的角色,正好讓他幫忙先去文登查一查,熟悉下當地。
“生活上有什么困難嗎?家里的事都處理好了嗎?”
雖然明知道皇帝肯定是提前安排了,但劉鈺還是脫褲子放屁一般問了一嘴。
“謝大人關照,都安排好了。除了查查文登的事,大人還需要什么?”
“以防萬一,還需要找一份前幾年在遼東等地殺人的案子。天衣無縫,有據可查。”
“明白了。那大人我就先去了。”
行了個禮,劉鈺把那半個信物還給了史世用,接過信物,戴上斗笠,便離開了。
史世用一走,饅頭先慌了起來。
“先生,這么大的事讓我去做,我怕做不好啊。死倒無懼,只是怕壞了事。”
劉鈺呵呵一笑,反問道:“你怕壞什么事?我自然是找了去過日本的,你也知道那個叫林允文的。”
“是,知道。只是……倭人會不會有所察覺?亦或是林允文之前常去長崎,當地的華商必然認得,應該也知道他來了京城,所以我才怕起疑啊。”
“哈哈哈哈……”
劉鈺聞言大笑,搖頭笑道:“京城勛貴走私,哪個敢問?林允文去京城,又帶著貨去了倭國,很明顯是京城勛貴想要走私而已。你也不用怕,倭人雖然不傻,但卻想不到會有人有我這樣的想法。況且來說,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各取所需,他們要鷹狩武德,學騎射;我要貿易信牌,賺銀子。他們就算知道,也會裝作不知道,只要我能把戰馬、牛角之類的貨運過去,而且只我一家,別無分號。”
“況且來說,官員走私,那不是正常情況嗎?我嚴重懷疑,廣東福建的水師,平日里就是干這個的,只是膽子小點,只敢逃逃關稅罷了。既是如此,也沒什么可懷疑的。你知道是死間,自然想的就多,其實沒什么事。”
“你就是跟船去兩趟,賣賣貨、點點錢,別的都好說。這些事我慢慢教你,等你回來,第一論課程也該學完了,到時候你就走正常的路子就是。不用擔心。”
這樣一說,饅頭心里稍微松了松。之前從未干過這樣的事,他心里著實慌張。
劉鈺又寬慰道:“沒有人是天生就會的。有林允文幫襯著,你放心就是。林允文求什么?無非是財、利。倭人能給的,我能給的更多,他是個聰明人,不求他有什么華夷之辯,只要他是個正常人就行。”
“薩爾滸之前,有人主動剃發當漢奸嗎?要是前朝打贏了薩爾滸,主動束發投身做夷丁才是主流。”
饅頭笑笑,心道這倒是真的。
“只是,先生,你也曾給我講過倭國之事。西海道也不小,史世用雖有本事,這西海道第一弓取之名,可否做到?”
“學成文武藝,貨賣帝王家。真正有本事的,不會在江湖上,必然在官面上。倭人騎射不強,皇帝挑選出的人,本事自然足夠。西海道雖大,可有赤縣神州大?我說西海道第一弓取,還是謙虛了。”
“好了,不說這個了,別把這事當成大事。正好今天我也在這,外面星辰正燦,咱們今天先學一學六分儀的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