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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方幾十里外的大營中,得到消息后的劉鈺興奮地跳了起來。
搓著手問回報的信使道:“圍城的確定只有五六千人?”
“回大人,一點沒錯。但是不是還有伏兵在遠處藏著,那就不知道了。吳大人聽到預警,就緊閉了城門。”
“好!做得好。”
讓信使下去,自己在軍帳內轉了幾圈后,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一旁的驕勞布圖見狀,回憶了一下自己看過的兵書,說道:“大人,會不會是準噶爾的誘敵之計?”
劉鈺停下腳步,大笑道:“我管他是不是誘敵之計?”
“不是誘敵之計,擊潰小策凌敦多布后,直接翻山。是誘敵之計,我正巴不得他誘我上鉤呢。憑這萬余青州兵,橫著走,準部哪個敢攔?”
“野戰打不贏,任何得計謀都無濟于事。就像是我當日說的薩爾滸之戰,若是當日是數萬青州兵,管他用什么計策,干就是了。準部之戰的難點,不在戰場,而在于后續的安穩。后續的事,我才不管,我是來搶功勞的!”
驕勞布圖知道劉鈺最擅搶功,想到當年在黑龍江上的舊事,心下也是大喜。
當年在黑龍江,搶功搶的膽大包天,誰都不看好的情況下搶贏了,驕勞布圖也是跟著沾了大光的人,這時候焉能不跟著興奮?
“大人既是要搶功勞,我可是高興的不得了。之前最怕的就是輕兵冒進,大人這兵法讀的可是不怎么好。”
“哈哈哈,此一時彼一時嘛。兵法這東西,運用之妙,存乎一心。你見過老虎害怕一群羊用兵法誘敵深入嗎?”
驕勞布圖也是跟著大笑起來,劉鈺喊來了副官,讓他們敲鐘,升帳。
喊來了兩名信使,稍等了一下后,把兩封信交到他們手里,又囑咐道:“你們去后方大營,把這兩封信交給鄂國公。告訴鄂國公,請鄂國公移營前出至此。”
信使得令離開,劉鈺又把駐守在這里的其余部隊的軍官叫來道:“我走之后,你們就在城中守著。提前把我之前安排下的糧食、彈藥都準備好。一旦得到我的消息,立刻押送著這些東西追上我。”
留下了兩名參謀官和三百名步兵協助守城,一名參謀問道:“大人,若是……若是萬一前線出了什么事……”
劉鈺仰頭一笑,無所謂道:“若是前面出了事,堅守不出。不準救援。”
“是。”
把城中的事安排好,到中午,部隊已經集結完畢。
五百余輛大車跟著,里面裝著糧食和彈藥。所有人配發了攜行的干糧,但是不準吃。火藥袋里,每人發了九十發紙包的鉛彈。
偵查的輕騎散開,嚴密偵查四周四十里內的情況。
輕騎在兩側,大軍按照營行軍隊列,緩慢出城。
參謀部的人詢問了劉鈺的要求,劉鈺給了一個“緩慢行軍,不要讓敵人知道我們走的有多快。夜里宿營,嚴防劫營”的要求。
青州軍的行軍速度很快,這里算是無人區,補給都需要自己攜帶。
帶轉向機構的四輪馬車可以讓馬不需要承擔車身的重量,攜載量很大,雖然未必能夠翻越阿爾泰山,但是在這里行軍的一段還可以用得上。
青州軍也沒有像其余部隊那樣,把軍隊分成前鋒后衛等拉長一線。
而是大軍憑借組織力,憑借變陣速度的自信,集體行動。只要讓輕騎保證四十里內之內的軍情通報即可。
吳芳瑞新筑的小城距離大城只有幾十里距離,如果急行軍,一天半就能抵達。可參謀部卻按照劉鈺的要求,把這段路程分為了三天,劉鈺還是嫌棄稍微有一點快。
士兵們這個冬天吃得飽、穿得暖,還吃了不少的羊,養了一冬天的膘,正可以熬一段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