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在一起,方便管理,無非也就是這幾個口岸。松江最好,廣東太遠。
滿清時候,太平天國起事,有各種各樣的因素。
有一樣也要考慮到,便是在南京條約之前,廣東一口通商,導致許多江南的貨,要運到廣東,這就導致了許多以此為生的人。
南京條約之后,上海成為了口岸和買辦中心,導致了很多搞運輸的、借助一口通商發達的人失業,為天平天國貢獻了不少核心人員和核心力量。
大順倒是不用考慮這個問題,一直都是開放了許多口岸,這種變遷引發的影響不會太大。
使館好說,主要是商館,扎堆一起也便于監管。海軍跑不到歐洲,也暫時沒能力在歐洲耀武揚威,唯一能和西洋人聽懂的外交,就只剩下一個關稅。
齊國公道:“這事我自是考慮過,西洋人有駐派使節的習慣,要顯得我這外交部有用,我當然會考慮駐派使節的事。但是,松江是不可能的。”
“一則那里終究更遠,溝通不便;二來松江地處江南,是朝廷的腹心,這使節團只怕都是細作,哪里是不可能允許駐派使節的。我的意思,是在天津。”
“天津?”劉鈺有些驚住了,天津固然好,畢竟更近一些,方便溝通。但是,這能行嗎?
天津,離著京城太近了,朝中能同意?
齊國公見劉鈺驚奇,笑道:“陛下已經同意了。但需得海軍立威之后,方可建館。”
“放置天津,溝通方便,此其一也。”
“我回來后,陛下叫我去看了看軍改后的京營,問我與西洋諸國相較如何?我說勝之!海軍與西洋人相差略遠,陸軍卻不用懼,放在天津,天津也要駐扎一軍,叫西洋人知我朝軍陣不弱。”
“商館不動,使館駐于天津。那倭人不是每年讓荷蘭人參江戶嗎?這邊也讓西洋人每年入京參覲,若真有事也好處置。”
“至于松江,你就不要想了。那里商賈眾多,又是江南腹地,朝廷擔心商賈和西洋人勾結。而且那里又是長江口,漕運之始,西洋人把那里摸清楚了,將來真要有事,對國朝大為不利。”
“京城不能駐,退一步在天津,也正好。凡要抵達天津的西洋船,都需報備,使館報備,朝廷派船去南邊接,而不能讓西洋船入渤海。”
聞言,劉鈺嘴角浮出笑意,看來朝廷終于在自負之后,有了一絲真正的自信。除卻考慮到和西洋人勾結、江南腹心等問題外,這一次允許西洋使節駐扎天津,就在于皇帝真的相信軍改后的陸軍很強,這是詢問了出訪歐洲的齊國公后產生的比較后的自信,而非是之前那種極端的自負。
皇帝特意詢問了去過歐洲觀戰過的齊國公,劉鈺覺得這是自己之前那些嚇唬人的話,把皇帝從天朝的自負嚇成了不自信,這回確認之后扔了自負,真正自信了。
也算是一個很好的開端,自信就好,自信才能包容,越不自信越封閉。
敢在天津設使館,皇帝的心態真的變了。
“使館和常駐使節的事,這都定下了。倒是你那邊,瑞典人、英國人,明年真的會來?莫要我在這擺了一桌子菜,客人卻不來。”
劉鈺想了想,也不敢說滿,只道:“七成把握吧。”
說罷,心道饅頭應該快要從歐洲那邊返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