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的同時,嘆了口氣,還不住搖頭。顯然是對這種檢查不違法的舉動,頗為不解。
若是別人,說不定也能覺得稍微有那么一丁點的道理。
可趙立本之前干的就是給人打工,煎私鹽的事,對這種事實在沒感覺算個啥。
當初自己雖然是給別人干活,可干的也是煎私鹽的買賣。
自也忍不住罵道“要不人說,秀才啥也干不成呢你說又不是出去賣,自己吃點鹽不用花錢,反正熬草灰堿也得煮水。”
趙立本的二弟也道“說的就是啊那地畢竟是人家圈的,咱也不好說啥。人家要聽朝廷的話、要守法,咱能說啥圣堂那些人,人就說得好,就是要讓我們公議,公議說可以煮鹽不買鹽、不交鹽稅,就可以。”
“要說鄉約公議,我們肯定是煮鹽啊。”
“但顏先生那邊的人腦袋跟榆木似的,就是不準。”
“不準就不準吧,那就說跟周禮似的,弄些公田。鹽蒿子地嘛,也種不了,大家就出工,說去采海草、鹽蒿子,燒灰、熬堿。”
“那年就你走的第二年冬天。大家出了半個月的工。顏先生那邊的先生,是懂學問的,去專門學過熬堿,帶著我們忙活了半個月。”
“結果呢,這邊剛把堿熬出來,那邊降價了。”
“說是辦了好幾個大的堿廠,人家那堿廠說是也不用鹽蒿子、也不用海草,咱也不知道用的什么邪術,反正就是大家伙兒忙了半個多月,最后一算錢”
“嘿,別提鄉學孩子所用了根本沒剩幾個錢。”
“哥,你知道吧你走后不久,這邊所有的大鹽盤子,全砸了。就為了防止私煎。我們這個熬堿的鹽盤子,也是顏先生那邊的人,出了好大的面,以半生學問做的保,絕不煎私,才弄了個大鹽盤子。”
“結果最后根本掙不著錢。完后,鹽蒿子什么的都熬堿面了,大家燒火都是個事。就這么干了一年,第二年也就不干了。”
“鹽蒿子地哥,你從松江那邊過來,看著他們種棉花。但他們夏天的時候,都得割草,蓋在壟溝里。要不太陽一曬,準反鹽。”
“第二年這鹽蒿子也長出來了,我們也想學啊。就說人家種啥,咱們就種啥唄也是先生們出面作保,說我們這邊種棉花,再也不往里面摻舊棉籽桃了。”
“圣堂的人,又和我們講了許多道理,不能摻。”
“完后給了我們些新棉花種。顏先生那邊的先生,也去學了怎么種棉花,怎么蓋草、怎么防反鹽。”
“可我們種起來之后,那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這玩意兒,霸地霸的厲害。那邊都是用豆餅堆肥的,我們這邊哪買得起啊”
“就按他們的辦法學著種,人家那邊產三四十斤,咱們這邊產個十一二斤。”
“這還好說,可是,大家伙兒得做飯啊,得燒火啊。鹽蒿子地的鹽蒿子,都用來蓋地防反鹽了,大家伙燒火也成問題啊。”
“老棉花籽兒吧,種的密。棉桃子是不多,可是棉花秸稈多呀。”
“這地方,你也知道,哪有樹啊但凡有點樹,當年煮鹽的時候,早就砍沒了。全靠燒草。現在地都授田了,剩下點鹽蒿地,也得蓋土防鹽。最后就算為了燒火,誰肯種那新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