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城門在緩緩關閉,夏侯軼揚起頭,看著遠處正在快速靠近的黑影,勾唇一笑,手腕一轉,長槍飛速掠過,挑開了好幾個圍上來的北延士兵。
只有五十人,夏侯軼當然不敢這么出來直接和人正面強上,但是不止。
隨著時間的推進,城門打開、夏侯軼等人縱馬而出到現在,副將軍后知后覺地發現黑衣人不僅沒有變少,反而還越來越多了。
即使場面混亂,副將軍憑借著多年的經驗,還是發現了地面在小幅度的震動著,這震動不是因為眼前這場戰局引起的而是……
副將軍忽然聽到了一陣夾雜在呼喊聲中的馬蹄聲,他警覺地往后看去,因為縱馬而揚起的黃土后,是一排排精裝重甲的騎兵。
都梁人的援兵竟然已經到了,到的還是都梁最強的騎兵!
副將軍立即意識到中計了,但眼下的情況并不容許退后,唯一的辦法只有前進。
他回過頭,視線落在戰場中最為恣意的那個人身上,就是這個人,他是都梁人的主心骨之一,只要抓住他,或者殺了他,眼前的若羌城就會不攻自破,至于那個到現在還沒露面的葉淮止……
副將軍冷笑一聲,握緊了手中的長矛,大喝一聲,縱馬上前,直奔團團包圍中的夏侯軼。
管他什么葉淮止,帶著這么點人,拿下飛驥和他身邊那兩個人,飛驥死了,他就不信葉淮止能撈到什么好處,沒有受傷,此時沒有現身,多半不是另有他計,而是他根本就起不了身!
只要攻破眼前這道小孩把戲一樣的城防,進了城,活捉葉淮止,區區騎兵,還有何可懼?
想著這些,副將軍高高揚起手中的長矛,喝道:“眾將士們,都梁人詭計多端,此番又設計陷害我軍,爾等且隨我拿下這些自不量力的小人,重新奪回若羌城!”
一呼百應,一時間,戰場上除了廝殺之聲,更多的是北延將士們憤怒的呼聲。
林徹幾個回旋之間,走到了夏侯軼身邊,二人背抵著背,林徹氣息不穩地道:“小侯爺,他們發現我們的援兵了,攻勢愈加猛烈,弟兄們已經有些擋不住了。”
他們敢用這么點人就跟北延將士打,就是仗著城門前的位置有限,就算北延人多,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全部沖上來,況且他們還有城樓上的弓箭手,可以牽制后方的人,他們只需要死撐著,在遲笑書的人到來之前,不讓北延人攻破城門便可。
到時候,他們就可以從前后兩方夾擊……
只是北延將士激情昂揚,攻勢越來越猛,他們的副將還一直針對夏侯軼,弄得他左支右絀,堪堪抵擋住朝自己來的攻擊,其他人那里根本無暇顧及。
他死死地咬著牙,打回一個北延兵的長矛,一字一頓地道:“撐不住也要撐著,想想你們葉世子,他現在是什么樣?你們敢松懈嗎?”
眼前的情況,是世子冒著生命危險換回來的,雖然這是一場豪賭,是賭就一定會有輸有贏,但是他們付出了這么大的代價,絕不可能認輸。
林徹暗罵一聲,忽然高聲道:“兄弟們,守好城門,保護好城中的老百姓!”
一眾親衛聽到這句話,已經有些頹勢的攻擊瞬間又變得兇猛起來,而就在這個時候,北延軍內部忽然出現了躁動。
只見一開始來城門下討要飛驥尸首的那個年輕將領,忽然把劍對準了身前的副將軍。
副將軍有所察覺,立即閃身躲開,可還是避之不及,被劍尖劃破了戰甲,露出里面黑色的棉衣。
他錯愕地看著身后持著劍的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涼孺的第二劍已經再次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