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到了飯桌上更甚,整個桌上,既然都知道葉淮止有傷,沒有讓他喝酒,倒是傅晏清這個出了名的好酒量被葉煥明來暗往地灌了好幾杯,遲笑書只能笑而待之,不好說什么。
只是幾杯酒而已,對傅晏清來說根本算不了什么,就連葉淮止也沒有阻攔她,奇怪的是夏侯軼,往常這個時候,按照他的性子,一準要趁這個機會灌她一把大的,但是他沒有,反而還一次次地在傅晏清投來視線的時候,略顯慌亂地避開,就像是在藏著什么事一樣。
傅晏清狐疑地看著他,往葉淮止身邊湊了湊,沖著對面偏開頭、和遲笑書聊的火熱的夏侯軼揚了揚頭,再來看葉淮止,明顯在問他“夏侯軼怎么了”。
葉淮止抿了一口傅晏清不知道從哪里搞回來的羊奶,微微地皺起了眉,搖了搖頭。
也就是說他也不知道了。
誰知葉世子忽然前言不搭后語地道了一句,“羊奶太腥了,剩下的給你,我不喝了。”
桌上其他三人聞聲看來,卻見葉淮止把一整壺的羊奶推到了傅晏清面前,同時眼疾手快地把她面前的酒杯收走了。
夏侯軼:“……”
遲笑書:“……”
傅晏清:“……”
葉煥:“……看不出來,傅小姐竟然喜歡喝奶。”
你才喜歡喝奶,你全家都喜歡喝奶!
傅晏清翻了個白眼,沒去搭理他,而是苦大仇深地看著面前這一大壺的羊奶。
酒杯都被收走了,葉世子是什么意思就不用多說了,傅晏清也不敢再去觸他底線,認命地拿起羊奶,直接揭開口子就想大灌一口,豈料剛仰起脖子,手腕就被抓住了。
塞給她一壺奶、順了她的酒杯的葉世子一臉平靜地看著她,用另一只手拿了一個干凈的小碗放在她面前。
傅晏清:“……”
行,你是病號你說了算。
葉世子本著食不言寢不語的良好習慣,桌上的飯菜去半,幾個人還沒說幾句話。
好不容易飯吃完了,可以說點什么話了,葉世子又發言了。
“今天太晚了,我身子不是很舒服,想早點歇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
得,直接轟人了,還談個什么,人就是叫他們過來吃頓飯,壓根就沒打算給他們機會說事。
葉煥的臉色有些怪異,夏侯軼今晚好像喝多了,臉色泛紅,看不出什么,倒是遲笑書一如既往地微笑著,溫聲道:“既然如此,葉世子早些休息吧,有事我們明日再談。”
葉淮止點了點頭,擺手送客,儼然一副主人的樣子。
傅晏清見夏侯軼喝多了腳步虛浮,心中又有事想問他,便和葉淮止說了幾句,走到了夏侯軼身邊,虛扶著他往外走。
那兩人都沒醉,走的頗快,遲笑書原本打算自己把夏侯軼送回去的,但是見傅晏清走了過來,而葉淮止又是默認了的樣子,遂沒有堅持,自己走了,只留傅晏清攙扶著醉酒的夏侯軼走在最后。
夏侯軼不太清醒,但依稀能辨認出身邊的人是誰,他看著傅晏清,忽然笑了,“真好,你還會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