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是觀戰的,位置在二樓。
一小二站在樓梯口:“請您出示觀戰腰牌。”
二樓的廊上擺了桌椅,靠著欄桿,能看得清院中的情況,但高度不夠,不能俯瞰全院,視野肯定不如樓上好。
在滿月意料之外的是,臨風閣外大張旗鼓宣傳,觀戰的只有幾人。
看來不留人這名號還是極有震懾力的。大部分人都清楚地認識到,看不留人打架很大概率會被卷進去,是死是傷未可知也。
二樓觀戰區,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青年坐在樓梯口,一上了年紀的老頭窩在角落里喝茶,一個戴了斗篷的人抱臂靠在墻邊。
就是這四人。
滿月繞著座位走走停停,確認每個位置能看到的范圍。
在路過墻邊的斗篷人身旁時,這人低聲道:“謹慎是好事。”
這聲音她今早剛聽過。
滿月心頭一顫,脫口而出:“這位兄弟也是來探虛實的哇?”
這句話她說得很快,前者話音剛落她就接上了。是受到了驚嚇。
在看到他懷里抱著的長槍時,滿月確認了——這個人是白日皇宮里的長槍手。
他怎么會來這兒?和不留人有仇?他認出自己了嗎?不會是跟著她來的吧?
這人聽到她的口音,揚了揚眉:“你是北景人?”
會這么問,應該沒認出來……
越到這時越不能慌張,她對自己現在的裝扮很有自信,況且上午說話時扮成少年音,如今聽上去則是大咧咧的青年音。聽不出是同一個人。
“您有沒有覺著北景口音特能帶偏人?”滿月并未正面回答,盡量自然地說道:“說不留人會來,兄弟你咋看?”
“不一定。”這人掃過滿月只露了雙眼睛的臉,重新轉向了院中。
“那你還來圍觀哇?”
“他若來此,我必殺之。”長槍手沉聲道。
看來是和不留人有仇,若是憑他的實力,或許有和不留人一戰的可能……
“有決心啊。”滿月用力點了點頭:“他對你做了啥?”
長槍手沉默著,沒有回答。
滿月微微瞇起眼睛。看來這人要成為她重點注意的對象之一了。
“不說也沒啥,也不問了。”滿月朝跑堂的招了下手:“拿個菜單來。”
小二拿來了酒水茶點菜單,滿月坐在椅子上,翻了翻菜單:“一壺巖茶,再來個綠豆糕。”
小二很快端來茶點,滿月這才想起自己用披風遮住了臉。拉下披風可能會被發現是女扮男裝,不拉吃東西不方便。
……早知道就不點了,但點都點了,她得從這人嘴里問出些東西來。
滿月拿起一塊綠豆糕,塞進披風縫隙里,咬了一口。
不如皇宮里的好吃。
她吃下一塊綠豆糕,又倒了杯茶,通過縫隙喝了一口,再遮嚴實了臉。
“兄弟,還沒到時間,坐下來一起喝口茶吧。”她看向長槍手:“就我一個人吃多沒勁哇。”
她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沒想到長槍手走了過來,坐在了她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