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太尷尬,來得時候,可英雄蓋世、牛逼沖天吶。
結果被“縹緲蒼龍”上來就是一梭子,打得撲街甲板,要不是王角夠給力,要不是王角的小老婆們能打,他郭威的小命兒,指定就交代了。
“就劉三兒那模樣,還能氣到咱們姑父?”
王角感覺自己喊這一聲“姑父”,那真是喊得越來越順口了。
嗐,要不說親戚關系靠聯絡呢。
這就是常聯系的好處啊。
看王角喊得這么輕松愜意,蕭溫微微瞪了一眼眼睛,然后問道,“相公,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老婆,我想著明天咱們得抓緊時間走。我還是覺得不對勁,今天你也聽到了,是亂黨,對不對?”
“亂黨怎么了?到處都是亂黨,這出現了也不稀奇。”
“不不不,不一樣。我之前已經打聽過了,白云山銀行的特色,或者說他們自個兒對外宣傳的吧,就是安全。錢存到他們那兒,那是萬無一失。所以有些字畫、金銀等等貴重物品,又不太方便存家里的,就存在白云山銀行……”
說著,王角又回想起了“威尼斯人”,頓時道,“你想啊,白云山銀行這么安全的地兒,對那些見不得光的王八蛋們來說,可不是口袋里仨瓜倆棗的最好去處?再一個,對那些散戶來說,存錢肯定是要安安穩穩的地方。我不管白云山銀行利息是多少,但是對很多小門小戶經不起動蕩,又需要存錢攢錢的家庭來說,白云山銀行打出來的招牌,很有吸引力。”
“這倒是,以前‘南忠社’去幽州,就是打算跟姑父開個銀行,這事兒后來怎么黃的,也沒聽說。不過,之后姑媽回娘家吃飯,也說要是有這么個銀行,她能把七大姑八大姨的私房錢,都拿了存過去。”
“娘子,你看啊。如果你是亂黨,你為什么搶銀行,要搶一個難度系數這么高的呢?他們可是說白云山銀行的銀庫,就是個地下城堡。”
“無非就是幾種可能。”
蕭溫貼緊了王角的胸膛,輕聲道,“這一呢,如果我是亂黨,實力強,想做大,就要揚名立萬,肯定要挑個個兒大的,才能顯露身份、手段;這二呢,如果我不是想要做大做強,就是立威,方便將來在本地行事,就像剁了刺頭兒,之后再搶別家的小銀行,也就容易得多……”
“等等!”
聽到蕭溫的分析,不等蕭溫說完,王角就抓住了重點。
“搶了大的,方便以后搶小的?”
“對啊。搶白云山銀行這樣的銀行,不內外勾結,能行?那既然有這么些個能耐了,小銀行搞個內應,不也很簡單?甚至因為搶了白云山銀行之后,那些小銀行的經理、柜臺,反而會因為劫匪的接觸而被嚇到,更方便行事。”
“是這個道理了,小銀行的人,只會人人自危,并且把這場大劫案神話,傳得無比玄乎。什么都大不過人的腦補啊,就算這次真的只是一次意外,但最終的結果,還是會讓小銀行的人嚇尿,并且過度渲染這次搶劫……”
對于蕭溫的分析,王角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甚至,他還想到了更深一層的,只是這事兒就跟他沒關系了。
至于那個更深一層的,無非是今天的大動作,有一方完全沒動靜。
那就是王角現在下榻賓館的擁有者——征稅衙門。
今天辦喜酒,征稅衙門的人來了,來了還不少,有錢老漢的老同事、老部下,反正就是打了個招呼;但還有大老倌的人,甚至還有海軍那邊的人……
這一幫人,也一驚一乍的,但其中有些家伙,擺明了就是跟他王角一個鳥樣,就是看熱鬧。
看熱鬧沒問題,可現在通過老婆的分析,王角尋思著,別人可以看熱鬧,你征稅衙門的人,看個鳥的熱鬧?
你們得燥起來、嗨起來啊。
怎么一個個跟賤狗似的?
這就很不對勁。
“相公,趕緊睡吧,這都快一點鐘了,明天咱們還要趕火車呢。”
“都一點了啊,那趕緊睡……”
往被子里頭一縮,兩人相擁而眠,在這個新婚之夜,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昨夜新婚的新娘子,還戴著蓋頭,一臉無語地坐在梳妝鏡前:“‘獅駝嶺錢三郎’,會是亂黨領袖?哪一路的?”
美極了的謝宜清,摸出了一張信紙,然后拿起了一支鋼筆,沾了墨水之后,在紙上寫下了一行字,看上去就是個閨中少女、初嫁少婦的一點點“鴛鴦蝴蝶”。
那種少女的多愁善感,少婦的閨中幽怨,不多時,就在筆尖流露了出來。
寫好之后,她這才把信紙收好,然后裝到了信封中,最后用粉餅盒壓著,這才喚了一聲:“馮媽,幫忙卸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