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曙開始轉向右邊,隨行的侍衛們例行公事般的圍過來,但無人警惕。
這樣的防備在聞小種的眼中錯漏百出,若是他愿意,趙曙今日就得斃命在這里。
你們不知道聞先生手下的厲害啊!
聞小種在人群中靈活的鉆來鉆去,前方突然多了一個人攔路。
“你是聞小種。”
聞小種看都沒看他,低聲道:“某看到了……”
攔路的人面色急變,就昂首喊道:“勇!”
這是暗號,表示有問題。
周圍的人群里多了躁動,有人在驚呼:“你推某作甚?作死呢!”
“你還摸……有人摸老娘!”
“哈哈哈哈!”
現在有些嘈雜,這是皇城司的人在驚動刺客,
可聞小種知道沒用,所以他開始加速。
趙曙被人護著上馬,周圍全是騎兵,看似無懈可擊。
可就在那些道人里,有人舉起了吹筒。
聞小種面色依舊木然,他在疾步中舉手,揮手。
那個舉起吹筒的道人眼中多了個小釬子。
小釬子從他的眼中貫入,直抵腦部,道人單手捂著眼睛緩緩倒地。
這是致命傷!
另一個道人本是在把風,同伴倒下的瞬間,他轉身就跑。
大家都在看著皇子,看著他被簇擁著漸漸遠去。
道人們此時才注意到一個同伴倒地,有人去扶,卻驚呼道:“不是咱們觀里的人!”
“玄池呢?”
“死人了!”
“他的眼睛里有東西!”
道人們一陣驚惶。
“住口!”
張八年出現了,他掃了這些道人一眼,說道:“甄別。”
他的身后涌來許多大漢,道人們嘰嘰喳喳的說著自己的清白,隨后全被帶進了觀里。
張八年蹲在尸骸邊上,伸手輕松的把小釬子拔了出來,不用測試長度,就說道:“直抵腦子里,一擊致命。聞五十二手下有許多好手,聞小種果然是其中的佼佼者。不過先前咱們的人已經發現了那人,盾牌都準備好了,他的吹筒傷不到皇子。”
身后有人說道:“都知,那聞小種出手快的讓人心驚,今日若是他出手,皇子怕是要危險了。”
張八年冷冷的道:“周圍有弓箭。”
可在見過了聞小種先前快如閃電般的出手后,張八年也覺得今日很危險。
若是聞小種剛才的小釬子是對準了趙曙……
弓箭來不及的!
他心中后怕,卻冷冷的道:“還有一人,聞小種已經追下去了,對方肯定有人接應。去,幫他。”
既然是自己人,張八年從來都不會讓他身處險境。
皇城司的人單手按住刀柄,分成兩路,繞著西大街狂奔而去。
聞小種已經追到了宜男橋。
這里是北城的最角落,也是最差的地段,人煙稀少。
左邊是道觀,右邊也是道觀。道觀密集在此處,可見在佛道之爭中,道家還是差了一籌。
城墻下的地方陰暗潮濕,一般人不會在此居住。
橋面由石板鋪設,由于時日太長,石板上泛著綠色,那些苔衣在這少有人來的地方茁壯成長著。
天氣寒冷,石板縫隙里,幾株不知名的植物已然衰敗,正沒精打采的隨風而動。
蔡河就是從這里進入汴梁城,而宜男橋就是蔡河第一橋……
河邊有三人在垂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