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趙禎說道:“讓趙仲鍼來。”
眾人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過見他有些得意的模樣,都想笑。
從生病之后,趙禎大抵是放下了某些東西,所以多了些孩童般的自然,少了戒備。
他意猶未盡的道:“那唐仁……朕記著原先是樞密院禮房的主事吧?”
沈安說道:“是,陛下您的記性羞煞臣了。”
這個馬屁趙禎很受用,他微笑道:“他原先不起眼,跟著你廝混幾年,不但外事有建樹,去了府州也這般果斷,還能上陣殺敵……長進了許多,可見你會教人。”
沈安心中高興,就謙遜了幾句。
稍后趙仲鍼來了,趙禎問道:“遼人五百余乘船沿著黃河進入府州,唐仁折繼祖出擊,殺敵百余,遼人會如何?”
趙仲鍼低著頭,說道:“五百人乘船來,更像是恐嚇,若是軟弱退后,遼人定然會得寸進尺,所以殺了最好。”
趙禎問道:“若是遼人遣使問罪呢?”
趙仲鍼從容的道:“那是大宋的府州。”
這話很含蓄,卻隱藏著讓人心中一驚的力量。
那是大宋的府州,進來就得做好出不去的準備。
這個小郎君的性格果然是強硬啊!
趙禎的目光有些復雜,但卻依舊頻頻點頭。
“遼人可會報復?”
趙禎給出了最后一個問題。
趙仲鍼仔細想了想,說道:“不會。”
“為何?”
“因為此事大宋占理。”
宰輔們都笑了起來,覺得他天真了些。
可趙仲鍼接著說道:“今年賜宴時遼使挑釁,卻不是往年的口舌之利,而是殺戮。”
眾人看了沈安一眼,沈安當時面對挑釁沒有后退半步,派出家人,只是一刀就了結了遼人的勇士。
趙禎點點頭,面上多了笑意。
對于他來說,這便是值得驕傲的事,他會和曹皇后她們說,嘚瑟的說。
“遼人為何會把口舌之利變成了刀兵之爭?臣以為是懼怕大宋練兵。”
京城禁軍操練許久了,各處反饋的消息還不錯。
“遼人最懼怕大宋重修兵戈,所以賜宴時就想用殺戮來震懾大宋,可卻失敗了。于是此次他們再次出擊,用水路出擊來恐嚇大宋……”
大宋最怕遼人走水路進攻。
“你越怕什么,敵人就越會給你什么。可府州卻給了他們一巴掌。遼人會惱火,可卻忌憚。他們忌憚大宋在練兵……耶律洪基會繼續看,看大宋走向何方,在此之前,他不會貿然動手。”
寢宮內沉默著。
“哈哈哈哈!”
笑聲突然響起,趙禎指著趙仲鍼問道:“諸卿以為如何?”
他有些得意,像是在顯擺什么好東西。
……
感謝這位書城的書友打賞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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