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總算是能睡個好覺了。”
兩人相對一笑,覺得這個結果再好不過了。
“待詔說什么三到五日……”
兩人不禁就笑了,陳志說道:“少年人總是不服輸……罷了,這事就當大風吹過吧。”
……
四日后,一片荒野之中,一隊騎兵在緩緩而行。
劉伸有些不安,越是接近皇帝的駐地他就越不安。
就像是個等待判刑的人犯。
若非是耶律俊親自來接應使團,他肯定會如同蝸牛般的慢慢挪動,越慢越好。
想到這里他就看了一眼前方的耶律俊。
這邊的風大,從前日起耶律俊就有些發燒,劉伸勸他歇息幾日,可這人不識好人心,以要急著見皇帝為由反而加快了速度。
燒死你才好!
劉伸暗自詛咒著,然后他就呆住了。
前方的耶律俊在馬背上搖搖晃晃的,突然一頭栽了下來。
瞬間隊伍就混亂了起來,那些人奔向了耶律俊,劉伸卻呆呆的看著天空。
某發誓,只是詛咒了一次啊!
隨后大隊人馬轉向,朝著剛出來半天的南京而去。
南京,也就是宋人口中的幽州。
可到了南京城里時,耶律俊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于是一群人都傻眼了。
這人竟然病死在了這里……
誰的錯?
無數目光對準了劉伸。
劉伸腿都軟了,心想這不關我的事啊!
可若非是他在雄州裝病裝了許久,來接應他的耶律俊此刻早就和皇帝會和了,哪里會生病……
皇城司在幽州的密諜多不勝數,早有人搶先把消息傳了回去。
饒春來在雄州得了消息,激動的不能自己,馬上叫人去京城報信。
皇城司有自己的渠道,傳遞消息那叫做一個神速,饒春來覺得可能會比沈安還先到汴梁。
“把消息遞給陳知州他們。”
陳志早已忘記了此事,所以當皇城司的人出現在身前時,他還皺眉不滿的道:“何事?”
來人說道:“剛到的消息,耶律俊病死于幽州……”
什么?
陳志不敢相信的站了起來,手一松,茶杯就掉在了地上。
呯!
滾燙的茶水四濺,有的濺在了他的鞋面上,可他卻恍若未覺。
通判也霍然起身,眨巴著眼睛說道:“饒春來莫不是昏頭了?”
來人聽到這話就不爽了,但卻不敢發怒,只是拱手道:“消息連續到了三波,都是耶律俊身死幽州的消息,確鑿。小人告退。”
他轉身離去,陳志失態的道:“他……他竟然……他竟然弄死了耶律俊?”
通判失魂落魄的道:“那人……皇城司的說了多少次要弄死他了……可他卻一直在,可如今竟然死了?”
陳志此刻依舊是不敢相信,可皇城司的人卻不會在這等大事上糊弄人,所以……
耶律俊真的死了……
至于什么邙山名醫,那在他們的眼中只是個幌子罷了。
什么名醫也沒法從面色上看出人的壽命來,那不是名醫,是神仙。
通判突然想起了什么,說道:“知州,奏疏,奏疏!”
陳志也想起了那份奏疏,奏疏上他把沈安夸上了天,什么果敢無畏,什么為了大宋去赴死。
可現在沈安不但沒死,還把耶律俊給干掉了……
官家接到奏疏會不會當沈安已經死了?
然后沈安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