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冗就是冗官、冗兵、冗費!
也就是大宋的三大痼疾!
趙仲鍼在思索,折克行以手托腮也在思索。
“小弟覺著吧……冗官是因為蔭補的太多了……”
“接著說!”
沈安有些得意的點點頭,身體微微后仰,靠在了椅背上。
王安石的官職定了,度支判官。
度支掌財務,實際上就相當于半個戶部。而真正的戶部卻成了一個養老的地方,無事可做。
相當于戶部侍郎啊這是!
老王現在開始官運亨通了,按照歷史的軌跡,他在京城待了幾年,然后就回家守孝,直至眼前這個小屁孩做了皇帝,才把他從老家抓了回來。
“安北兄,蔭補可是穩定朝局的手段,小弟認為……不可少啊!”
沈安只覺得一股子火氣就沖了上來,喝道:“怕怕怕,從開始就怕,于是就和文官攪合在一起,帝王不像帝王。蔭補蔭補,只會直接把大宋補到陰間去!”
這是沈安第一次沖著趙仲鍼發火,大抵也是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你小子登基后,沒抓住問題的根源,就急切的把王安石從老家撈回來,然后把大局一股腦兒的丟給他去做,這是何其的輕率啊!
趙仲鍼不服氣的道:“可大宋很穩……”
沈安拿起書本,罵道:“穩是穩了,可代價是什么?疊床架屋,官員多不勝數,為了安置他們,也是為了相互牽制,就到處搞發明創造,這里弄個新職位,那里弄個養老的地方……”
趙仲鍼覺得這話有些犯忌諱了,就想提醒一下。
可沈安更快,他一書本拍在打盹的折克行的頭上,然后說道:“大宋的帝王這是先怕武人,于是以文御武。然后又擔心文官,于是把各種職務肢解了,互相牽制……這也怕來那也怕……這帝王做的有意思嗎?”
“啊!”
折克行被拍醒了,抬頭吸吸口水,然后茫然的道:“有意思,有意思!”
沈安滿臉黑線的看著他,怒道:“午飯不許吃!”
趙仲鍼灰溜溜的回到府中,先去看了果果和妹妹在一起玩耍,然后才去找到了趙允讓。
天氣冷了,老趙也沒法袒胸露乳了。
老家伙躺在榻上打盹,聽到腳步聲后就睜開眼睛,問道:“可是仲鍼嗎?”
“翁翁。”
趙仲鍼疾步過來,給他掖了掖被角。
趙允讓緩緩坐了起來,接過茶水喝了一口,問道:“黃奇之死就是件爛事,沈安慌了嗎?”
趙仲鍼想起了因為中午偷吃東西,被沈安拎著木棍到處追打的折克行,不禁就笑了,說道:“沒慌,他還說了些……朝堂之事。”
“何事?”
趙允讓閉上眼睛養神。朝堂之事……沈安還是太年少啊!
“他說三冗主要還是因為帝王畏懼了……”
“嗯!”
趙允讓睜開了眼睛。
“說說。”
“……帝王害怕了,于是各處都在防備,包括廂軍都是這種想法的產物。一切的一切,都是帝王害怕了,從武人到文官,再到百姓,都是帝王防備的對象……”
“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