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曹云的糾結痛苦,沈安去找到了杜子陵告假。
“都承旨,下官在太康受了寒涼……”
這貨看著面色紅潤,哪有受寒的樣子?
可杜子陵卻只是板著臉道:“可交代下去了?”
樞密院四房可是你沈安管的,你請假不要緊,但得安排妥當了。
沈安點點頭,他就等著看誰敢冒頭作妖,然后回頭一巴掌拍死。
杜子陵點點頭,等沈安走了之后,邊上的小吏笑道:“都承旨,那沈安才回來就請假……他來咱們樞密院沒多久吧,竟然都請假多次了。”
這話有些上眼藥的意思,但小吏篤定杜子陵從內心深處厭惡著沈安,所以才敢說出來。
杜子陵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官家安排他來這里,本就是想丟麻煩。樞密院多少人不想見到他?他自己聰明,所以沒事就告假……”
小吏驚訝不已,卻不好再問了,不然有怠慢上官的嫌疑。
看他那一臉便秘的模樣,杜子陵也忍不住笑了,然后說道:“可是想問宋相那里為何不管嗎?”
小吏算是杜子陵的人,所以此刻見他和氣,就涎著臉道:“是啊!官家也不管。”
樞密院四房堪稱是個小四部,這樣的部門怎么重視都不為過。
可沈安卻三天兩頭就告假,而且是赤果果的撒謊,皇城司的人肯定是報上去了。
官家竟然不管?
杜子陵嘆道:“那沈安還年少呢!他要是正兒八經的坐衙理事,陛下就該頭痛了。”
小吏一聽就懵逼了,可轉念一想,就想到了此事的關節:“他要是正兒八經的做官,那官家是不是就得按照規矩提拔……可他還是太年少啊!要是他做事利索,難道官家還得在三十歲之前給他弄個宰輔做做?”
杜子陵微微點頭,覺得這個小吏的悟性不錯,以后可以重點培養一番。
他的眉間微微皺起,喃喃的道:“那少年……做事還真是利索,后生可畏啊!”
……
皇宮中,趙禎處理完了政事,緩步去了后宮。
他先去看了兩個孕婦,聽取了御醫的稟告,這才心滿意足。
“官家……圣人那邊……”
作為趙禎的貼身人,陳忠珩覺得自己有責任、有義務提醒他:官家,圣人那邊你許久都沒去了。
作為皇帝,雨露均沾是必須的。可后宮之中女人無數,他一個男人如何能一一滿足?最后不是短命,就是清心寡欲。
對于曹皇后而言,趙禎給了她尊榮,但在男女之事上卻只是聊勝于無罷了。
時日長了,曹皇后也習慣了這樣的冷清日子,漸漸的覺得自己變成了一潭死水。
“官家……”
所以在見到趙禎來了后,曹皇后依舊是淡淡的。
趙禎坐下來,有人奉茶,他接過喝了一口,隨口說了些閑雜事。
后宮女人的消息不靈通,可女人的天性就是好奇,按理現在皇后應當是頗有興趣的。
可趙禎說故事的能力實在是太差勁了,連皇后的八卦熱情都提不起來。
趙禎說了一會兒后,覺得有些無趣,就避開曹皇后的目光,起身道:“前面還有些政事,我先去了。”
曹皇后盈盈起身,那有些濃的眉毛微微一皺,英氣昂然的道:“官家,臣妾家中有個堂弟,他有個七歲的孩子……沈安……”
趙禎緩緩看過來,目光微冷。
他緩緩側身過來,然后說道:“那少年以后若是不犯大錯,是會有些前程……消息傳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