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回復讓趙禎遺憾的斷掉了這個想法。
“官家,那少年看似和氣,可骨子里卻最是剛硬的一個,若是提出來……臣怕他會撒手……”
……
“我要買地!”
南熏門外兩里開外的一個小莊子里,沈安面對著主人家,很是輕松的問道:“多少價錢?”
這個莊子的主人是個老人,他的目光掃過沈安和他身后的折克行,然后狡黠的道:“貴人是要買多少畝?”
他看到了沈安的穿著雖然簡單,但折克行卻佩刀,顯然是官人。
這里是天子腳下,誰敢欺壓咱這個士紳,那咱就去告御狀。
他覺得沈安能買五十畝,所以在琢磨著價錢。
“全部。”
老人心中大喜,就說道:“一百三十余畝水田,還有宅子……四……五百貫!”
他說完就有些忐忑,因為市價差不多是三貫一畝地,加上宅子最多值四百多貫……
這人不會砍價太狠吧?
“契約!”
沈安指指跟來的人,然后起身出去。
哥不差錢,這點小錢還談個什么!
“這是……什么意思?”
老人有些納悶。
跟來的文書是王天德的人,擅長做契約,他笑道:“老丈,這是買下了,就五百貫。”
簽完契約老人就叫家人趕緊收拾,還悄然說賣了五百貫,頓時一家歡喜,都說進城去過好日子。
那個棒槌啊!
這家子都在念叨著不還價的買家,卻不知道買家現在頭痛的是產能。
“我不差錢,只要材料和人!”
不差錢的沈安坐鎮暗香,各色人等不斷進出著。
“托奶和褻褲讓男人做?”
沈安想一腳踹飛王天德,喝道:“你瘋了?要臉不?”
王天德嘿嘿的笑道:“有錢……還要臉作甚?”
“要女人!”
沈安一腳踢走了王天德,然后又進宮求見官家。
趙禎仿佛早就知道他會來,一臉淡然的道:“何事?”
沈安心中暗恨,心想你不知道才怪。
香露的生產要大量的酒精,而酒精離不開酒水的蒸餾……
大宋的酒曲什么的都是專賣,甚至批發商都是那些商賈,沒給沈安鉆空子的機會。
他拱手道:“官家,臣……那個臣覺著這酒價還是能漲一些的。”
這個少年懂事啊!
你一年掙那么多,花的完嗎?
趙禎干咳一聲,伸出五根手指頭。
這是漲價五成的意思。
沈安一臉的痛苦,伸出了三根手指頭。
趙禎冷哼一聲,微微搖頭。
沈安糾結著,最后伸出了四根手指頭。
“罷了!”
趙禎覺得還不錯,就再次干咳了一聲。
“官家,此后宮中的……臣就不要錢了。”
咦!
這少年大氣啊!
趙禎有些感動了,覺得自己好像對他苛刻了些,就說道:“若是多了就再少些吧。”
哎!這個皇帝的仁慈總是不大對啊!
商人不賺錢會送東西給你?
給宮中供貨就是活廣告,別說是不要錢,倒貼錢都要做。
沈安一臉正直的模樣,大義凜然的道:“官家,臣可不是那等只認得錢的人!”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被從古至今的無數青天附體了,渾身上下都是正氣……然后正氣好像有些滿溢的跡象……
好!
趙禎心中叫好,目送著沈安出去,然后心情愉悅的道:“這每年還能多收一筆稅,酒水還能多賺一筆,三司那邊想來會輕松些吧。”
三司掌財,每年都會和他糾結于耗費。
沈安一出宮,那笑容就憋不住了。
門外等著的姚鏈問道:“郎君,您這是有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