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允讓覺得怕是白日見鬼了。
趙宗實坐在邊上給他泡茶,聞言就笑道:“爹爹,其實沈安也算是不錯,少年狡黠這誰都有,比如說仲鍼吧,昨日就把他妹妹氣哭了,還在邊上笑,氣得孩兒就揍了他一頓。”
趙允讓搖頭道:“那少年……還有人說他慈悲為懷,好像是方外人說的。”
趙宗實笑了笑,正準備說話,外面進來了一個下人。
“郡王,宮中的消息,生了……”
趙允讓微微瞇眼,問道:“是什么?”
趙宗實看似在泡茶,可手卻在顫抖。
“女……”
“呯!”
茶杯落地,趙宗實手忙腳亂的去收拾。
“好了!”
趙允讓揮手讓下人出去,然后說道:“你無需慌張,此事……怕是定了。”
趙宗實撿起了茶杯,強笑道:“爹爹,官家還能生呢!”
趙允讓嘆道:“十三郎,官家不會再生皇子了,他沒這個命!”
這一刻的趙允讓目光銳利,哪里還能看出半點老態。
“懂不懂?這就是命!”
這時外面有人稟告道:“郡王,有人送了禮,說是來拜訪。”
“讓他滾!”
趙允讓冷冷的道:“官家正在傷心的時候,這時候來送禮,這是想害人呢!記住那人的名字,以后收拾他。”
他見趙宗實面色難看,就說道:“這等事既然爭了,那輸了就會帶累子孫,所以你要好生的想想,為了你的女人和孩子們想想。”
趙宗實應了,趙允讓起身道:“十三郎,從現在開始,咱們家啊!它就多事了!”
沈安也接到了消息,他進了書房,誰都不見。
書房里,一張地圖擺在桌子上,這是沈安憑借著記憶畫出來的地圖,不精確,比例更是可笑,可卻大概畫出了三國之間的態勢。
“遼國……”
外面有人敲門。
“西夏……”
“郎君,有客……”
“大宋……”
沈安漸漸沉浸在三國的糾纏里,他的腦海里漸漸多了硝煙。
戰馬長嘶,箭矢劃過長空,勇士在慘叫……
“穩住……”
一排排宋軍步卒在列陣,他們握著長槍,絕望的看著對面漸漸起速的騎兵。
長槍被折斷,步卒被戰馬撞飛,被馬刀劈砍……敵騎沖殺進來。
“長斧!”
沉默的陣列再度前行,一把把長斧劈斬下去。
血色彌漫……
他抬起頭來,喃喃的道:“國大于家……陛下,恕我無能為力了。”
趙禎對他不錯,但他卻不是神醫,并沒有生子秘方。
兩個嬪妃都如同歷史上記載的生了皇女,趙禎……
“這就是命啊!”
他看著地圖,一拳砸在北方,猙獰的道:“這就是我的命!”
他的宿命就該在北方。
沈卞消失在北方,而他的兒子將會率領大軍踏破長城,殺進草原……
他的命就是為大宋解開那個疙瘩,那個讓大宋被后人嗤笑為‘弱宋’的疙瘩。
“郎君,來了幾個客人。”
“不見!”
沈安知道這些都是試探者。
趙允讓那里不會少,趙允良那里也不會少。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從今日開始,大宋就要進入到一個新時期了。
他抬起頭,覺得眼前一片光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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