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覺得渾身汗毛倒立,然后緩緩回身看去。
沒有鬼!
他又做了幾次,次次都是如此……
他吸吸鼻子,用哭腔喊道:“娘!”
他的母親跑了進來,著急的道:“這是怎么了?怎么了?”
徐彬笑道:“娘,孩兒遇到了一個很厲害的教授。”
他的母親松了一口氣,說道:“國子監早就沒落了,如今來了好的教授,你要好生學才是。”
徐彬看著那熄滅的蠟燭,點頭道:“是。”
第二天一大早,徐彬就背著書包出發了。
國子監現在散亂的沒法管,所以他們可以肆意回家,日子過得頗為逍遙。
至于科舉,現在的國子監哪還能奢望什么科舉。
原來太學鼎盛,可在嘉佑二年時的試舉中,太學以劉幾為首的太學學生們遭遇了歐陽修。
老歐陽看不起所謂的太學體,于是太學的考生大多翻車。
太學就此一蹶不振。
劉幾當時有些惱火,回老家之前放話道:“把狀元給哥留著!”
這話被人當做了撐面子的笑話,沒人當真。
但今年卻真的鬧了個大笑話。劉幾自知得罪了歐陽修,所以改名劉輝,把自己的文風完全改成了歐陽修喜歡的類型,然后參加了今年的考試。
今年歐陽修是殿試的考官,結果得了劉輝的試卷就大加贊賞。
大才啊!
官家,這個劉輝才該是狀元啊!
趙禎也點頭認可,然后劉輝(劉幾)老兄真的就成了狀元。
可哪怕是如此,國子監和太學依舊是不可逆的垮了,成為了一個無人關注的地方。
徐彬進了教室,楊崢已經到了。
“怎么樣?”
他問道。
楊崢抬頭,眼中有驚駭之色:“可怕!可怖!這是神仙的學問,當學!”
徐彬點頭道:“是,要好好的學!”
“你等昨日聽課,那位待詔說了些什么?嚇得你們下課就告病歸家。”
學堂也是一個小社會,該有的階級也會有。
身材高大的梁缺不但學習好,而且打架也是個好手,所以目前的國子監里他就是老大。
他站在前面,得意洋洋的道:“叫你們走居然不走,這邊是活該。話說你們今日走不走?”
沈安今天有一節課。
“不走!”
蘇晏來了,他甕聲甕氣的說了自己的看法,然后回到座位上。
梁缺罵道:“傻子!誰問你了!”
蘇晏沒理他,徐彬和楊崢都齊齊搖頭。
“咦!”
梁缺訝然道:“你們竟然……瘋了?”
楊崢的眼珠子一轉,說道:“說書不許我們走,說是若是走了,回頭就讓咱們的家里倒霉。”
“哈哈哈哈!”
梁缺大笑著,得意的道:“這是你們的劫難,活該!”
稍后一節課結束,徐彬三人出去,他低聲道:“你不該這么說。”
楊崢得意的道:“讓他們得意,咱們得實惠,到時候人人都以為說書教的課不好……”
這貨就是個心眼小的,不愿意別人分享沈安帶來的好處。
等沈安來時,學生依舊是那三個,其他人都跑別的地方蹲著,寧可吹牛曬太陽,也不肯來聽他的課。
沈安也不問,他站在上面說道:“從今日起,我會教你們重新認識這個世界。”
“今后的每堂課,咱們一半教算術,一半教其它的,你們要做好筆記。”
沈安拿出自己編的教材開始授課。
“加減乘除這些你們應當都會,那么咱們來說說方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