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特么純屬就是一個哲學命題,可你們不是哲學家吧?
一群大宋的最高權力者們,竟然抱著一個哲學命題在嘚瑟。
蠢貨們啊!
我教出來的少年就像是一柄利劍,將會刺痛你們那顆老朽的心。
趙禎的手按在了大腿上,盯住了趙仲鍼,心中總有種不妙的感覺。
就像是有人要攪合時一樣的感覺。
所以他看了沈安一樣,見他嘴角含笑,不禁心中一個咯噔。
這廝這般淡定,分明就是……要攪合啊!
而富弼的嘴角也是含笑,態度很輕松。
不過是狡辯而已,稍后老夫再教訓一番年輕人,只是尺度要掌握好,不能打壓太過,免得讓趙宗絳那邊氣焰大漲。
這就是平衡,宰輔的必修課。
難啊!
他在唏噓著。
“先民刀耕火種時,一畝地能產出多少?”
趙仲鍼目光炯炯的道:“那時候可有絲綢?可有布匹?可有如今這等盛況?”
曾公亮眨著眼睛,覺得這個話題已經沒法回答了。
可富弼卻從容的道:“財富有定數,說的是田地和礦山的數目都有定數。”
腳下的土地就是那么多,礦產也就那么多,目前看來都差不多滿了,沒多余的提升余地了,這不是定數是什么?
趙禎微微點頭,他也想讓大宋更富裕些,但龐大的帝國泥足深陷,每邁出一步都很艱難,甚至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他試過努力,但范仲淹他們卻失敗了。
沒有辦法啊!
他看向了趙仲鍼。
“糧食增收呢?以前糧食一畝地才收成多少?現在多少?”
趙仲鍼問道:“隱藏著的礦山呢?能捕更多魚的海船呢?”
富弼搖頭道:“可土地就那么多,魚兒就那么多……都探索完了,都種完了,還有什么?”
他這個是狡辯,連趙禎都覺得有些欺負人。
可沈安卻知道這只是眼光問題。
這些君臣的眼光就那么大,猶如坐井觀天的青蛙,覺得世界就那么大,資源和財富就那么多。
最關鍵的是他們忽略了人作為財富創造者的作用。
趙仲鍼笑了:“那就去奪取新的土地。”
轟隆!
殿內仿佛平地起了風雷。
人人傻眼!
趙禎也傻眼了。
支撐財富定數的論點就是土地有定數,而中原自古都是農業國,目前也無法看到增產的希望。
農業沒法增長,在君臣的眼中就是財富沒法增長。
所以富弼才覺得趙仲鍼在胡鬧。
可后面趙仲鍼卻用每一項財富都能增長來反擊,而且有論據支撐。
富弼不能反駁,就狡猾的用了土地有定數來回答。
你看看,大宋的土地就那么多,財富哪里還能增長?
他覺得自己有些無恥,可趙仲鍼的回答卻讓他懵逼了。
那就去奪取新的土地!
瞬間殿內的溫度仿佛一下就降低了。
富弼打了個寒顫。
陳忠珩的面色有些白。
曾公亮在發呆。
韓琦的呼吸有些急促。
他們覺得一柄利劍從自己的頭頂上掠過,遍體生寒。
他們看向了趙仲鍼。
少年站的筆直,目光銳利。
這一刻殿內仿佛真的有一柄利劍……
……
第三更送到,明天四更,大伙兒晚安。有月票什么的懇請投給咱們的大丈夫,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