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臉的嘚瑟啊!
趙禎的眼皮子跳了一下,說道:“朕亦不知該賞你些什么,如此宮中的香露以后還是給錢吧。”
這個不要臉的……
沈安后悔剛才拿香露來做例子了。
趙禎面帶微笑,分明就是說你的香露原來成本那么低啊!那你是不是心太黑了。
富弼也含笑看著,說道:“安北家大業大,簡直就是陶朱公再世,讓我輩羨煞啊!”
宰輔們都紛紛點頭。
曾公亮贊道:“安北當初帶著妹妹進汴梁時可是兩手空空,這不過是一年多,竟然已經作用偌大的身家,陶朱公怕是都比不過啊!”
陶朱公就是范蠡,傳聞他幫助勾踐復仇之后,就帶著西施泛舟湖海,遨游山間,好不逍遙。
文能幫帝王立國,商能賺到旁人一輩子都無法奢望的財富,還能把當時最美的美女給拐跑了……
這就是人生贏家啊!
他們確實是羨慕沈安賺錢的本事,若非是身份限制,早就去請教了。
如今沈安自爆香露的成本低廉,這個竹杠不敲白不敲啊!
這可是沈安自己說出來的,所以也算是作繭自縛。
沈安伸出一根手指頭,然后面色堅毅。
趙禎點頭道:“如此也好。”
酒水再度漲價一成。
不過沈安卻甘之如醇。
趙禎不差這點錢,他是有些郁郁了。
看到沈安帶出來的趙仲鍼這般銳利,眼光高遠,讓他有了些危機感。
年邁的帝王,少年有為的宗室子……
反差太大了啊!
于是沈安就只得破財讓他心理平衡。
“來人,賞趙仲鍼好馬一匹!”
趙禎可不會白拿沈安的東西,馬上就給了彩頭。
宰輔們有些驚訝,肖青卻面色難看。
大宋缺馬,所以趙禎送馬給趙仲鍼,這味道就值得品味了。
——吾家千里駒?
如果是這個態度的話,趙允良父子倆得吐血。
……
趙仲鍼一路到了郡王府,高滔滔早就等著了。
“我的兒,看你都曬黑了,身上也皺巴巴,都瘦了……”
高滔滔一迭聲叫人去準備洗澡水和食物,又叫人去請郎中來。
“去那種地方作甚?還不如好好在家里讀書。那個沈安也真是的,你翁翁那邊不是說咱們穩住就行了,他偏生要帶著你去鄉下……”
高滔滔在嘀咕,趙仲鍼卻飛快的洗澡出來,然后趕緊吃了一碗湯餅,趙允讓那邊的人就來了。
“郡王讓小郎君去一趟。”
趙仲鍼一口喝了面湯,然后起身就跑。
“慢些慢些!”
高滔滔拎著裙裾追出去,卻只能看著兒子的背影一閃就消失在大門外。
她埋怨道:“這孩子以往吃飯都是慢條斯理的,而且他何時喝過面湯……這才是三日,竟然就變成了這樣,這是何苦呢!”
“你不懂。”
高滔滔回身,看到趙宗實站在屋檐下,神色不喜不悲,有些像是……
得道高僧?
她打個寒顫,笑道:“官人給妾身說說。”
她走過去,很是自然的拉住了趙宗實的袖子,就像是他們剛新婚之后的那種親近。
他們在幼時都被接進宮中養著,在那個能吃人的地方互相取暖,總有些互相憐惜。
院子里沒有下人,趙宗實反手握住了她的小手,低眸看著她,說道:“孩子總是會長大,他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咱們倆都是曾經被困在宮中的鳥兒,只能看到頭頂上的那片天空,難道仲鍼也該如此嗎?”
想起當年在宮中的歲月,趙宗實的面上多了一抹紅色,卻不是激動,而是厭惡。
高滔滔握緊了他的手,柔聲道:“我知,只是擔心仲鍼罷了,那沈安把他丟在城外住了三日,能知道什么民情?趙宗絳那邊已經得了彩頭,咱們這邊若是不動還好,好歹可以說是不屑于比較這個。可仲鍼去了呀!若是得不到官家和宰輔們的認可,那……”
趙宗實的面色微變,手猛地一松,高滔滔急忙握緊了他的手,說道:“好,我不該這般市儈……只是那沈安卻有些兒戲……”
她扶著趙宗實往里邊去,邊走邊說道:“體察民情該帶著幕僚去,各方考察后匯總,然后回來大伙兒一起商議,穩妥的上一份奏疏……可他竟然讓仲鍼進宮……也不知道如何了……我卻不敢問,怕氣壞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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