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去給沈安說了此事,沈安剛想過來看熱鬧,卻有一騎疾馳而來。
“沈待詔,官家召見!”
……
一騎飛快的沖到了宮門外,騎士下馬,跌跌撞撞的往樞密院跑。
“緊急軍情!”
稍后宋庠急匆匆的出來,隨后隔壁的宰輔們也出動了,大家一起進宮。
趙禎得了消息,也面色凝重的出來了,甚至還是便服。
“陛下,沒藏訛龐把自家女兒嫁給了李諒祚,并誅殺了李諒祚乳母之夫全家,李諒祚勸阻不得……”
宋庠有些憂心忡忡的說道:“沒藏訛龐怕是要篡位了,他頻繁派出騎兵在麟府路來回掃蕩,麟府路兵馬司遣人示警,讓派出援軍戒備。”
趙禎微微昂首,冷冷的道:“沒藏訛龐這是要準備篡位,卻沒有大義,于是一邊加緊圍困李諒祚,一邊向大宋挑釁,以求得武功之名,鎮壓西夏內部的反對。”
他是皇帝,對這等權臣的行徑最為關注,一下就看穿了沒藏訛龐的用意。
可勘破用意是一回事,怎么應對又是另一回事。
富弼出班道:“陛下,只需謹守即可,然后坐視西夏內部的權臣爭斗……臣以為李諒祚怕是要危險了。”
這是不好看李諒祚。
韓琦說道:“主少國疑,千古不易之理,若是沒藏訛龐篡位成功,大宋該如何應對?”
趙禎搖搖頭,“此事大宋不能軟,否則外界就會說大宋和沒藏訛龐相互勾結,大宋丟不起這個人。”
此刻行事還得要有個借口,也就是師出有名。
包括遼人對大宋開戰也會尋個借口。
大宋若是和沒藏訛龐勾結,那名聲真的會臭大街去了。
這是要陰謀顛覆西夏啊!
一邊說是藩屬國,一邊對藩屬國下黑手……
這個大宋不要臉!
殿內的君臣都面面相覷。
富弼說道:“陛下,調派些援軍去吧,但臣敢說沒藏訛龐不敢大舉進攻。否則一旦失利,他的日子將會更加難熬。”
趙禎點點頭,說道:“那個叛逆,罷了,各處派些援軍去吧。”
這個是慣例,但凡哪里有危險,先把援軍派去再說,若是有大戰的風險,那么宰輔們,或是重臣們就要準備掛帥出征了。
韓琦的面色一直不好看。
西夏這兩個字就是他的夢魘,此刻竟然又來了,讓他覺得渾身不自在。
“陛下,廂兵可要調集些去?”
廂兵去了也只是炮灰和苦力,真正作戰的主力還得是各地禁軍。
趙禎搖頭道:“無需如此,若是鄭重其事,沒藏訛龐反而會嘲笑大宋的如臨大敵,去一些援軍就罷了,若是有變,河東路那邊也來得及救援。”
富弼帶頭躬身領命。
韓琦卻說道:“陛下,近日京城各處私塾書院都在習練陣法,卻耽誤了學生的教學,長此以往,臣以為不是大宋之福。”
這話隱晦,但在場的君臣都知道他在說什么。
在國子監的學生擊敗邙山軍,得了趙禎的夸贊之后,京城的不少私塾都聯合起來操練,目的不言而喻,就是想在邙山軍的身上刷夸贊。
這都是官家惹出來的事兒。
國子監如今的名頭不小,一半是沈安引來的話題,一半卻是趙禎那句‘文武雙全’的夸贊。
你國子監擊敗了邙山軍就是文武雙全,那俺們也擊敗了邙山軍呢?
于是頻繁有人去挑戰,只是邙山軍得了沈安的指示,從不加理會。
但今日這個不理會卻被打破了,此刻邙山軍就在和人演武。
“頭痛!”
趙禎覺得這事兒不怪自己,要怪就怪沈安。
富弼也覺得這個勢頭不大好,“陛下,此事得阻攔了才是,否則那些人怕是不肯安生。”
“怎么阻攔?國子監的去得,王實的私塾也去得,他們去不得?”
韓琦覺得這些人想的太簡單了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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