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抬起頭來,好似在忍笑。
“沈安后來說要漲價,那些人都敢怒不敢言。”
“二十五貫了還漲價?”
張八年覺得沈安的心真是夠黑的,“那些商人沒有鬧騰?”
在他看來,那些商人肯定會抱成一團來反對沈安的提價。
“沒有。”
“為何?他若是和那些商人鬧崩了,皇城司還怎么收買那些商人?”
皇城司的人去收買商人,一開口就是‘某能讓你拿不到香露’。
這一招開頭很是靈驗,一下就把商人們的氣焰給打了下去了,后面也好配合了。
男子一臉糾結的道:“都知,沈安在蠱惑那些商人。”
“說了些什么?”
張八年今日沒啥事,所以有時間聽聽八卦。
“……人生就是煎熬,先胖不算胖,后胖壓塌床……跟著我,金錢美女都不是問題,你們需要擔心的是腰子不夠用……”
男子小心翼翼的看了張八年一眼,然后才敢繼續說。
對一個沒了家伙事的男子提及腰子,那就是羞辱。
張八年沉聲道:“那些商人不會被這樣的話蠱惑,弄不好就要離心了。你去,把那幾個先前收買的商人叫來,注意別引人注目。”
他起身目視男子出去,冷冷的道:“不過是兩個月的時日,那幾個商人就提供了許多消息,其中遼國的消息價值千金,西夏的消息也不錯,若是他們離心,沈安就是罪魁禍首!”
邊上有人說道:“都知,若是離心了……”
“那就動手。”
“來人!”
“都知!”
張八年的眼中多了冷意,吩咐道:“準備刑具,稍后列陣,若是不從,馬上動手。”
“先恐嚇,若是不從再用刑,都知高明!”
“都知親自出面,那些人若是敢拒絕,那就是自尋死路。”
“沈安做商人還行,可卻沒有都知的手段和威信,哎!畢竟年少啊!”
皇城司有好些都知,張八年只是其中的一個。
從這里就能看出老趙家的管理作風:相互牽制。
不管是軍中還是朝中,相互牽制是肯定的。
皇城司作為皇帝手中的一把刀,鐵板一塊是萬萬不行的。
張八年威望夠高,手段夠狠辣,所以才壓住了其他人一頭,但獨斷專行卻不可能。
皇城司里的不是殺人狂就是人精,所以見縫插針的拍拍馬屁也是本能,就和唐仁一樣。
張八年站在那里,一股飄飄然的快感油然而生。
是人就有虛榮心,是人都喜歡嘚瑟和得意。
所以張八年同樣不能免俗,只是他的虛榮心比旁人要少許多而已。
稍后來了三個商人,一個遼國,一個西夏,一個高麗。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張八年,只是一個照面,高麗商人就差點被嚇尿了。
三人畢恭畢敬的行禮,張八年淡淡的道:“你等可有怨言?”
三人懵逼抬頭,高麗商人戰戰兢兢的道:“貴人,什么怨言?”
“在某的面前裝模作樣……”
“殺!”
張八年輕輕說話,邊上站著的人卻齊齊高呼,三個商人被嚇跪了。
“貴人饒命!”
三人丑態畢露,張八年厭惡的看了一眼,說道:“沈安漲價,此事某會去和他說說,可你等若是敢反悔……”
“殺!”
邊上的人又是齊齊一聲厲喝,頓時殺氣騰騰。
可三個商人這次卻沒害怕,反而是一臉委屈的模樣。
“貴人……沒有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