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點點頭,“這就好。”
他走了。
頭目渾身一松,不敢相信的問道:“包拯放過某了?”
邊上的同僚也覺得不可思議。
“外間說他睚眥必報,小氣,心胸狹隘……”
頭目搖頭道:“以后誰敢再說包拯小氣,某抽死他。”
這一刻包拯在皇城司的形象無比高大!
可他卻很憤怒。
一路出了皇城司,沈安陪著他回了三司。
三司衙門已經懵逼了。
一個時辰前,有消息說他們的老大包拯激怒了官家,被拿下送到了皇城司。
那是皇城司啊!
進去后還能有囫圇出來的?
所以三司上下都懵逼了。
然后就是人心散了。
大伙兒都在琢磨著新任三司使會是誰,甚至還把三司內部的變動都推理了幾遍。
于是當門子都在討論著誰來接掌大宋的錢袋子時,就沒人做事了。
“……某覺著吧,還是歐陽修能來,這叫做什么來著……對,他在開封府說是蕭規曹隨,而這個蕭規是誰的?這不就是包公的嗎?這下包公進去了,歐陽修再來接任,這便是一步步的跟著……”
“可是……他們說歐陽修好像是……他的眼睛不好?”
“嘁!”
門子不屑的對同伴說道:“你懂什么!做官……做官他要眼睛干啥?”
他得意洋洋的道:“等你做了官,有的是人做你的眼睛,外間啥事都有人稟告,你只要端坐著,隨口吩咐就是了……這才是官啊……”
他說完后還拍拍同伴的肩膀,然后緩緩回身:“不是某吹噓,當年某若非是犯錯,如今早就是……早就是……”
他的同伴在低頭想著他剛才的‘至理名言’,問道:“早就是什么?”
門子不敢相信的看著門外的兩人,呆呆的道:“包……包相……您……您怎么來了?”
包拯站在那里,若有所思的道:“做了官就不要眼睛了……這話老夫怎么覺著……話里有話呢?”
那門子被嚇尿了,束手而立道:“包相,小人就是胡謅。”
包拯壓根沒在意他,和沈安走了進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做了官,整日在值房里廝混,不出門就不會被日曬雨淋,更不會辛苦……很多這樣的官員。”
“包相!”
“包相回來了!”
三司里一陣喧嚷,那些以為老包回不來的官員們紛紛出來相迎。
“包相好!”
就像是迎接從牢里出來的英雄般的氣氛,包拯很是享受。
這是小虛榮!
但老頭從不掩飾自己的缺點,所以才可愛。
“見過包相!”
“包相辛苦了。”
沈安含笑減慢了速度,讓老頭獨自在前面享受這份嘚瑟。
一路嘚瑟到了值房里,包拯把門一關,就目露兇光,喝問道:“你和官家說了些什么?”
官家竟然才關了他一個時辰就放出來了,這臉丟的有些大,所以包拯知道沈安必然是弄了什么大動靜出來,讓官家只得把他放出來。
你這個小子啊!
包拯惱火不已,沈安卻笑著坐下,順手拿起一本冊子當做扇子扇風。
包拯也坐下了,然后咬牙切齒的道:“說!”
沈安微微欠身,說道:“只是讓他們知道,當年的六塔河是個大錯,為此陛下同意在城外測試,重復當年的六塔河工程……”
“還有呢?”
包拯不覺得這個話能讓官家放自己出來。
再軟弱的帝王也會有怒火!
沈安說道:“來之前我帶人抓了個當年在六塔河改道中行賄的豪商,還有幾本冊子,記著他經商以來行賄過的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