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
包拯不禁捂額嘆息。
那得是多少人?
“京城……地龍要翻身了!”官場大地震就在眼前。
包拯坐直了身體,搖頭道:“這依舊不夠,你還說了些什么?”
沈安撓頭道:“我說黃河向北是因為那邊地勢低,而不向東是因為地勢高了,然后……還賭了一把。”
包拯冷冷的道:“你能賭什么?你的宦途?”
沈安點點頭,包拯用力的拍著桌子,差點把手指頭拍斷了。
沈安見他臉頰顫抖,左手不住的伸縮,就趕緊諂笑道:“別擔心,這事吧……某早就找人問過,確鑿。”
哥哪里會打無把握的仗?一頓忽悠就把那群君臣給弄的怒不可遏。
等著吧,會讓他們灰頭土臉的。
包拯又放松了下來,問道:“問的是誰?”
沈安得意的道:“問的是一個當年經歷過六塔河工程的小吏。”
包拯再問道:“可有把握?”
沈安矜持的道:“那小吏喜歡錢……”
哥有錢啊!
暴發戶的氣息瞬間彌漫在值房內。
包拯渾身放松,罵道:“整日就搞這些歪門邪道,腹黑,整日不學好……”
沈安唯唯稱是。
包拯撫須道:“以后要注意……下次至少要讓小吏寫文書畫押,不然到時候他反悔怎么辦?拿住他的把柄,后面怎么說都不怕。”
“咳咳!”
包拯不耐煩的道:“可是受涼了?”
沈安不好意思的道:“某讓他的兒子進了太學,他若是反悔……”
他要是敢反悔,兒子就是人質。
包拯無語看著他,心想這小子真是腹黑啊!
他覺得自己在擔心著什么,就想啊想。
沈安卻準備跑路了。
發解試臨近,雖然國子監的名額被固定了,但他好歹得去給學生們打打氣。
“包公,小子要去太學了。”
沈安起身告辭,身上汗濕,很是難受。
包拯嗯了一聲,就在沈安轉身時,他突然一拍桌子,然后霍然起身道:“老夫說是在擔心些什么,原來是那件事……”
“何事?”
沈安回身,神色坦然,并無畏懼。
包拯看著他說道:“那個冊子里的官員有多少?”
沈安沒有猶豫:“沒仔細數,不算小吏,五十多個吧。”
“五十多個……消息能堵住嗎?”
包拯說完就苦笑道:“此事已然沒有回旋的余地,那些人想重啟黃河東向,借此來打擊你也不會猶豫。”
他內疚的道:“此事是老夫的錯,罷了,晚些老夫就去找幾個御史說話。”
老包殺氣騰騰的說著,大抵是準備暗中組織一下,彈劾那幾個宰輔。
沈安莞爾道:“不必如此,某不在意。”
嗯?
包拯說道:“那些人會恨你入骨。”
沈安淡然道;“有所為,有所不為。人活世間,若是處處謹小慎微,那還活個什么勁?有了目標就得奮力前行……人生百年,總得要給自己的身后留下些什么……”
包拯問道:“你想留下些什么?”
身后名是文人武將們最渴求的事。
所以才出現了謚號。
這叫做蓋棺定論!
沈安說道:“北望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