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啥意思?
“黃河啊!”
趙禎面露痛苦之色,說道:“沈安說的什么……流速?叫他來,朕想聽聽。”
他疲憊的坐了下去,說道:“諸卿起來吧。”
稍后沈安來了,進來之后還打了個嗝,一看就是吃多了。
“臣在太學和學生們剛吃了晚飯。”
沈安覺得這些君臣都是神經病,所以不能學他們,于是帶著幾個最近名氣越發大了的太學饅頭路上吃。
這是叫我來干啥?
他茫然不知,卻覺得氣氛不對。
他看了邊上的楊鳴一眼,可楊鳴此刻不敢和他眉來眼去,只能木然站著。
趙禎看著他,想起了先前的事。
為了阻截黃河改道,這個少年在今日冒險和帝王和宰輔抗爭……
一個人要有怎樣的勇氣和憤怒,才敢和大宋最頂端的那幾個人翻臉啊!
“……六塔河之事……”
他為何冒險也要阻攔此事?
——位卑未敢忘憂國!
趙禎不禁頷首道:“位卑未敢忘憂國,好,好啊!”
這是個膽大的少年,但心中有大宋,愿意為此付出代價。
這一刻趙禎心中感動,而宰輔們卻覺得心中憋屈。
下午沈安就是用位卑未敢忘憂國來駁斥富弼的話,此刻趙禎贊同,那就是打臉。
可富弼卻無法再反駁。
趙禎問道:“故道狹窄不能過嗎?”
“不能。不只是狹窄,更多的是河床被抬高了。”
這是一個最簡單的問題,但沈安卻需要各方調動,才能使這群君臣正視當年的六塔河慘案。
沈安說道:“臣已經看到了城外在挖河溝,人很多,想來幾日就能完工,臣覺得事實勝于雄辯。”
轟隆!
這話依舊是地圖炮。
你們從來都是雄辯,可說事實的卻沒幾個。
歐陽修四處呼喊無人理睬,包拯咆哮于御前,你們視若未見,然后惱羞成怒。
此刻如何?
我不說什么大道理,來,咱們用事實來說話。
“二股河不一定。”
誰特么的還在堅持這個?
沈安回身看去,就看到了富弼那倔強的臉。
這老漢瘋了嗎?
沈安怒道:“二股河……敢問富相,您可知道二股河為何淤積嗎?”
富弼搖頭,“可以疏浚。”
沈安搖頭道:“疏浚永遠都趕不上淤積。”
疏浚毛線,后世疏浚了沒?
可每年依舊會膽戰心驚的看著洪水一**的下來。
這不是家門口的小河溝,而是母親河,忽悠不得啊!
沈安冷冷的道:“地勢……水往高處流的代價就是泥沙無處沖刷,最后就一路淤積,直至黃河變成懸河,然后咱們就只能祈禱……”
祈禱什么?
沈安虔誠的道:“祈禱堤壩不會垮……”
趙禎說道:“去查!當年參與六塔河改道的人都去查,查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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