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一面倒的戰斗讓種諤顏面全無,他鐵青著臉喝道。
沈安沒有回復,于是里面依舊。
稍后鄉兵們完成了任務,都笑嘻嘻的出來,看著吊兒郎當的,仿佛剛才的殘忍和戾氣都是幻覺。
那是面具和偽裝,種諤知道自己上當了,關鍵是沈安說這些鄉兵是折克行操練的……
傳出去就是種家的精銳連折克行操練的鄉兵都打不過,這會導致什么后果?
西北就讓折家頂著,種家還是棄武從文吧,免得丟人。
這些種家人的手腳被弄斷,就算是養好了也不復悍勇,對于種諤來說堪稱是損失慘重,可他卻沒有絲毫惋惜。
廢物!
他緩緩回身盯住了沈安:“這不是折克行的練兵手法,他們剛才下手都是要害,一擊制敵,折家人不是這等手法,是誰?”
沈安冷冷的道:“某!”
“果然是你……”
種諤心中震驚,“當初有人說折克行跟著一個隱士的弟子學習,某不以為然,邙山……那上面全是死人,什么隱士能有大本事?可你竟然能文能武……”
他心中釋然,覺得不算是輸給了折家,只是輸給沈安罷了。
沈安突然說道:“某和遵道是兄弟,兄弟之間互通有無,所以某的那些東西都有他的一份……”
這話讓種諤的臉上多了陰云,他盯著沈安問道:“你確定要和種家做對頭嗎?你莫不是以為種家只是將門,覺得好欺負?那某告訴你,種家才是真正的文武雙全,種家并不會被猜忌……你可懂這個意思?”
種家和文官交好!
這是種諤的底氣,也是能壓住折家的底牌。
折克行的眸子一縮,擔心種諤回去后會唆使文官彈劾府州。
種諤看到了他的憤怒和緊張,不禁就笑了。
沈安也笑了,說道:“文官……不知包公算不算文官,不知歐陽公算不算文官……還有不少……種家想認識誰?只管說,哪怕曾公亮某也能帶你去見識見識……”
瞬間種諤眼中的笑意就變成了冷意。
他淡淡的道:“年輕人莫要吹噓,若是歐陽公等人在此,你還要不要臉。”
沈安笑了笑,沒說話。
“我們回去。”
沈安大獲全勝,就沖著種諤挑挑眉,挑釁了這廝一下,然后帶著人出去。
種諤在這里也沒法待了,正準備出去時,掌柜沖了下來,嚎哭道:“小店小本經營……今日被打砸,還見了血……種郎君,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一家子都等著小人掙錢養活……”
“給他錢!”
種諤心中惱怒,丟下一個隨從來處理后續事務,自己琢磨著未來怎么尋機壓制住折家。
他出了樊樓,就聽到前面有人在笑,抬頭一看,不禁想仰天吐血。
“官家聽聞兩家要鬧騰,就怕弄出人命來,讓老夫來看看……”
歐陽修正在和沈安說話,見沈安完好無損,就含笑道:“官家還擔心你們吃虧,如今看來還算是不錯。”
“見過歐陽相公。”
種諤上前行禮。
歐陽修抬頭,茫然的道:“安北,這位是……”
他竟然稱呼沈安為安北,可見關系很好。
那么前面某說種家和不少文官交好豈不是自曝其丑?而且某還說歐陽公若是在此,你還要不要臉……如今卻是某不要臉。
種諤心中難堪,卻笑道:“下官種諤。”
“種諤……是種家人吧。”
歐陽修淡淡的道:“要和氣些才好。”
種諤苦澀的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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