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正準備試探一番時,遠處來了一群人。
“待詔……小人說今日怎地陽光普照,原來竟然是待詔來了這里。”
“小人見過待詔。敢問待詔,這次可能多放些貨?小人把在高麗的家都賣掉了,女人也賣了,若是此次不能多拿些貨回去,怕是只能吊死在汴梁了。”
“待詔,小人借了不少高利貸,若是不能拿貨……那些可是要殺人的。”
“……”
一群商人圍住了沈安,七嘴八舌的說著自己的苦楚,有人甚至跪在地上嚎哭道:“待詔,此次若是不多給些貨,小人的妻子就要和別人跑了。”
臥槽!
種諤見這人哭的鼻涕口水糊了滿臉,悲痛欲絕,不禁嘆道:“這生意何其艱難啊!”
確實是艱難,艱難到都要被戴綠帽了。
沈安皺眉道:“此次恐怕會多出一個商人來……”
那些商人聞言就怒了,“是誰?”
誰敢和我們搶食?
那個剛才悲痛欲絕的商人已經是目露兇光,雙目梭巡,哪里是要被戴綠帽的模樣。
商人逐利,為此可以拋棄一切。
沈安笑了笑:“是交趾人。”
“蠻夷之地!他們也懂的欣賞那等沁人心脾的香露嗎?怕是暴殄天物吧。”
朝鮮商人刻薄的道:“而且他們才和大宋交戰,這等狡詐之國,就該被排斥在外……”
“咳咳!”
隨著咳嗽聲,李柏來了。
“見過待詔。”
他是被手下慫恿來的。手下去了趟暗香,回來一臉陶醉,說那香露只應天上有,拿回去定然會大賺特賺。
“這位就是交趾使者李柏。”
李柏只是隨意的拱拱手,顯得有些倨傲。
交趾地處偏僻,周圍就大宋和占城,遼國和西夏要想來收拾他們,要么走海路,要么就得先把大宋給干掉。
所以他有恃無恐。
有本事你們就把大宋打下來再說。
然后再和俺們一起鉆老林子玩耍。
“給他驗貨!”
隨著沈安的吩咐,有人拿來了一瓶香露,弄了點抹在在李柏的脈搏那里。
一股濃烈的香氣傳來,漸漸變淡,然后清雅……
好東西啊!
要是帶回國去,那些貴婦們怕是要發狂。
李柏不動聲色的感受了一下,正準備說也就是普通,可卻發現周圍那些商人的目光不對。
怎么那么像是野狼呢?
他淡淡的道:“待詔,這價錢得低一些才行啊!”
討價還價是他的本能,而且他覺得這玩意兒應當不值那么多錢。
“收起來。”
沈安負手去了別處,壓根就不準備再搭理李柏。
李柏傻眼了,心想你這可不是做生意的態度!
你不滿意就說話啊!
他正在糾結于沈安是不是在裝腔作勢時,那些商人已經撲了過去,眼中閃爍著讓他有些熟悉的光芒。
他認識交趾的一些大商人,那些大商人們每次要占大便宜時就是這個表情。
臥槽!
我錯了!
這貨搶手的能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