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仲鍼心中振奮,躬身道:“翁翁,孫兒出門了。”
老趙看著這個漸漸成長起來的孫兒,心中得意,就說道:“可是去尋那些伙伴?是了,都是些好孩子,去吧去吧,晚上不回來也無事。”
伙伴。
汴梁人都知道趙仲鍼的伙伴就是以沈安為首的那幾人。
這是當眾不給面子啊!
你說沈安有問題,未來會成為權臣,老夫就說沈安不錯,還馬上鼓勵孫兒去和他交好。
怎地?不服氣?
趙允讓斜睨著這幾個權貴,說道:“老夫的孫兒,老夫自己會教。”
權貴們心中尷尬,有人冷笑著,心想官家可還沒定下選誰,且看你家得意,以后大家再看吧。
趙仲鍼一路往榆林巷去,楊沫的眼睛四處亂瞟。
“小郎君,王郎君在那呢!”
趙仲鍼熟稔的看過去,就看到王雱站在炸鵪鶉的小店前,正在幫那個婦人收錢。
“這人是魔怔了?”
趙仲鍼不理解王雱對那個婦人的癡迷,搖搖頭,悄然去了沈家。
沈安在午睡。
秋風吹拂,躺在院子里挺尸,那感覺就是神仙。
微風吹在臉上感覺很涼爽,就像是一只小手……
“啊嘁!”
沈安打個噴嚏,醒來時見果果正在逃跑,就揉揉鼻子道:“越發的頑皮了。”
果果如今再也看不到當年來汴梁時的畏懼和惶然,小女娃的活潑可愛一樣都不缺。
“安北兄。”
趙仲鍼坐在邊上,手中拿著一本書在看。
沈安打個哈欠說道:“別著急,等著。”
宮中的趙禎應當是已經決定了人選,可他卻在觀看,大抵是心情不爽,所以想折騰一下兩邊的候選人。
趙仲鍼說道:“某不著急,只是有人卻急了。”
“什么意思?”
“有人為了制科考試開盤,說蘇軾能入第四等,許多人下了注。只是有宗室子入局,問蘇軾敢不敢為自己下注,蘇軾……”
沒錢!
蘇家父子三人目前就靠著蘇洵的薪資過活,蘇洵為此愁的不行,幸而蘇軾經常來這邊廝混,倒是減少了許多開銷。
“明日御試出結果,本來沒人注意蘇軾,可他和咱們交好,昨日更是喝罵趙允良,所以……”
趙仲鍼顯得有些內疚,他覺得是自己連累了蘇軾。
“想什么呢?”
沈安笑道:“這是站隊,他為了兄弟情義站在了咱們這邊,那咱們福禍與共就是了,怕個逑,走,看看去。”
“哥哥,我要去嫂子那邊。”
果果又出來了,見哥哥不和自己計較先前的惡作劇,頓時就得意了。
沈安笑道:“好,那個……早上二梅做了不少湯,多帶些去,就說是秋季干燥,給他們潤潤。”
果果歡呼著跑去找曾二梅,又叫人準備馬車,一時間亂作一團。
沈安笑吟吟的和趙仲鍼出門,心中卻有些遺憾。
要是能在婚前和妹紙談談戀愛該多好啊!
一上手就是夫妻,這個讓他有些不適應。
一路到了蘇家租住的地方,蘇轍不在,說是出去訪友;蘇軾正在午睡,睡被叫醒后一臉起床氣。
“哪里在開賭?”
屋內狹窄,沈安坐在床邊,隨手拿起桌子上的一篇文章看著。
蘇軾揉揉眼睛說道:“雖說朝中禁賭,可哪里禁得住。這里不能賭,別處還能賭,堵不如疏啊!”
他擔心沈安會去舉報,然后帶人去抓了私下開賭的那一群人。
沈安放下文章,想裝個文人點評一下,可卻擔心出丑,就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