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那么謙遜?
司馬光都做好了被沈安調侃幾句的準備,可得到的卻是善意。
沈安見眾人詫異,就說道:“見死不救不可能,僅此而已。”
真正的原因就這個。
善惡很難分清,所以需要秉承本心行事。
沈安和趙仲鍼緩步前行,身后的司馬光呆立了片刻,突然追了上去。
他的身體有些虛弱,跑的跌跌撞撞的,腳步聲很重。
沈安回頭,皺眉看著他。
救你是救你,但我和你沒話可說!
司馬光氣喘吁吁的跑過來,說道:“老夫此次去了鄉間,見識了一番農戶的日子……苦!”
大抵是體虛,他說了一陣子就要喘息一下,然后繼續說道:“有多苦?老夫看到了麻木,衣不遮體,食物僅能果腹,這是冬季,許多人家都在家里窩著不出門,老夫問了,說是出門冷,還餓得快……”
后面跟來的宰輔們都微微皺眉,這是對他們的否認。
大宋治下的百姓日子那么苦,你們失職啊!
司馬光誠懇的道:“你說的是對的,不去探究,不去親眼看看那些百姓,老夫就不知道他們活的怎么樣。何不食肉糜啊!”
他拱手道:“老夫……多謝了。”
說著他躬身下去。
沈安有些懵,忘記了去扶著司馬光。
這事兒……它有些玄幻啊!
司馬光竟然要感謝我?
沈安愕然,然后……他的反應竟然是退后一步。
司馬光直腰起來,見狀也只有苦笑。
沈安不信他,他同樣也不信沈安。
如此……咱們以后還是橋歸橋,路歸路吧。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他苦笑一下,拱拱手,然后步履蹣跚的往外走。
趙仲鍼低聲道:“安北兄,你不信他?”
在他看來,司馬光雖然有些固執和古板,但人品還是值得信賴的。
沈安目視著司馬光的背影,“平時都可信,可一旦涉及到了立場和利益,大部分人都不可信。到時候就是你死我活,非此即彼,你要有準備才好。”
等到了大規模革新的時候,保守派會瘋狂的反撲,到時候明槍暗箭……人品?人品只是一個遮羞布而已。
趙仲鍼嘆道:“還早著呢!”
趙禎在位,之后是趙宗實,按照趙仲鍼的理解起碼還得等四五十年。
四五十年之后……
“那時候某定然老了。”
他有些沒底氣,沈安笑道:“放心。”
不會等你老的,歷史的車輪依舊滾滾向前。
沈安并沒有機會去干涉趙禎和趙宗實的身體,所以……
“沈安……”
皇城外傳來了一聲怒吼,韓琦疑惑的道:“怎么是司馬光的聲音?他這是怎么了?”
……
爵士從三月份開始胃病發作,治療期間吃的清淡,最先廋的地方就是肚子。當看到久違的平坦時,爵士不禁淚奔了。